于是他与江驰再一次去了滇城近郊的看守所。
李大龙手上戴着手铐,脚上也栓了脚镣,被看守所的民警架着过去的时候,铁链拖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动静。
民警把铁门拉开,他双目呆滞地进去,坐定的时候,依旧是隔着一道铁栅栏,看向许愿。
“听说你招供了。”许愿说。
李大龙呆滞片刻:“什么?”
许愿:“戴婉仪。”
“哦”李大龙有些局促地低头,“你不是说,叫我好好改造吗,我很配合。”
确实配合。
许愿看他一眼:“抬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吗。”
李大龙立马抬眸望过去,茫然地摇头。
“陈皮在哪里。”许愿冷冷地说。
“我,我真不知道啊!”李大龙赶紧解释,“干我们这行的,没什么事儿基本不碰面,有什么都是电话联系或者让人捎口信,再说他又总是神出鬼没的,我,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他想去哪儿我也管不着啊!”
江驰坐在一旁,沉沉地看着他:“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李大龙吓了一跳:“我我我我我是真不知道!警官您信我!”
“没说不信你,可你不老实,”江驰说,“你之前是不是告诉我们,陈皮是别人家雇佣的,跟你有仇,说他只是个打手,没有资格参与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
“是是啊。”李大龙咽了咽口水。
许愿:“不是说他没资格吗。那为什么我们的同志被救下之后指认了他。”
许愿没有把陆祁已经宣告死亡的消息透露给李大龙,只是让李大龙觉得云里雾里,捉摸不透。
狭小逼仄的空间里,许愿目光轻飘飘落在他身上,无端给人施加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江驰在一边也是这样。
两道目光的加压直接冲破了李大龙最后一道理防线,使人变得焦躁起来。
李大龙立马改口:“他是没资格,但最近地下毒品生意都要翻了天了,东狼和老虎一死,姓张的又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谁不想称王称霸!陈皮陈皮肯定是翅膀硬了想自己发家,所以就,就干起了杀人的活儿呗。”
江驰没说话。
许愿轻哼一声:“你在看守所接受改造,对外面的事儿倒还挺清楚。”
李大龙心中一颤,辩解道:“是李木子跟我说的!她说张喜鹊跑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想到那么多!”
“所以你当时提出要见李木子,实际上是想她给你通风报信,告诉你外面的动荡,你好盘算着‘东山再起’?”许愿联想到什么,笑说,“你这是想着自己这辈子都得坐牢,翻不了身,又舍不得毒品暴利,将来好让李木子继承你的衣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