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啊畜生！我不能再陪你了，再来就要猝死了！”周坚指着他骂，手指头都累得直打颤。
宋启文也熬不住了，他摆摆手说：“周坚再贱，也是条人命，不能这么糟蹋。”
“老宋！”周坚怒而指向宋启文，随后又无力地耷拉下去，“不行了，我连骂人都没劲了，我现在必须得睡一觉。”
他们三个在赛车场附近找了家酒店，开了间套房。
周坚一进门就趴床上不动了，宋启文还残存一点体力，他坐在客厅的沙里，垂眼看着顾修远窝在旁边的单人位里玩手机。
“谁又招惹你了？”宋启文伸出长腿踹了顾修远一脚。
顾修远眼皮都没抬，“没谁。”
“还跟我装，”宋启文又踢他一下，“咱俩打小穿一条裤腿的交情，你能瞒过我？乔意这事还没在你这翻篇呢？为了他还哭鼻子……”
“滚，”顾修远拍开他的脚，“我哭个屁，早翻篇了。”
“那你这又是为谁呀？”
宋启文的好奇，让顾修远烦躁不已，聊天软件里程羽来的几条未读消息更是勾得他心烦意乱。
顾修远纠结片刻，还是没忍住把对话框点开了。
从昨天下午一直到今天凌晨，程羽66续续了几条消息，都是问他怎么还不回公寓。
又不想看到我，回去做什么？
顾修远生气地按熄屏幕，宋启文还在旁边罗里吧嗦说着一些他根本没在听的话。
顾修远盯着宋启文的嘴巴开开合合，心不在焉。
宋启文念叨了一会儿，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奇怪道：“你这什么眼神？一直盯着我干嘛？”
“哦，”顾修远慢吞吞地说，“你的门牙上有东西。”
宋启文：？
顾修远站起身来，捏着手机往外走，然后他就听见宋启文怒气冲冲地叫他名字，他加快两步，刚巧把宋启文扔过来的那只限量款球鞋挡在了门板之上。
顾修远打车回了公寓，上楼后他拍了好几下脸，做足心理建设，才拧门进去。
此刻刚刚临近中午，按理说程羽正在补觉还没醒，但程羽正坐在沙前的地毯上，抱着记本电脑做他接下的兼职图纸。
两人猝不及防地对上目光，程羽率先热情地冲顾修远笑了起来：“你回来啦！昨天课业很多吗？”
“嗯，还行。”
顾修远不冷不热地说着，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
程羽这时已站了起来，有点没话找话硬聊的意思，“我告诉你合同已经签了的事吗？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约你那位朋友出来吃顿饭，谢谢他帮忙。”
“不用，他没空。”
顾修远从程羽面前经过，一缕皮革混杂着柑橘香的信息素钻进了他的鼻腔。他顿住脚步，问程羽：“你是不是又去见卓开延了？”
程羽解释道：“只是见面聊投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