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鸣来到江南之后一直梳的是高马尾,他长得高,仪态又好,这样看起来颇似个意气风发闯荡江湖的少年郎。
只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一边要操心国事,一边又要担忧照顾他……江云汀摇摇头,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又给岑鸣增加了负担。
江云汀满意地把人一头扎得利落的头发揉散了一些,碎发散落下来,配着岑鸣这几日焦虑得无法入眠而落下的黑眼圈,看起来颇有点忧郁气质。
江云汀没忍住,亲上了面前青年的鼻尖,还坏心思地轻轻咬了一口。
岑鸣猛地一下捂住了鼻子,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人,带着震惊…还有点…害羞?
哼哼,谁让这狼崽子昨晚又发疯咬他了?
这是惩罚。
汀汀得意jpg
009无语:江江,你这是惩罚还是奖励?
江云汀认真道:我看那话本上说的是惩罚啊…
唔…不是吗?江云汀头顶问号。
009抓狂:你看他那变态的笑容,你特喵说这是惩罚?!!
江云汀:……
009无能狂怒:这特喵明明是调情!
江云汀的脸一下羞得通红,不敢再多看岑鸣一眼,砰的一下摔上了门,脚步凌乱地走入了内室。
岑鸣还在屋外傻傻地站着,胡兴红玉躲在后面不敢抬头,对视一眼,满是揶揄和安慰。
清风飒飒地吹入庭中,拂过满树的凤凰花。
花如焰火,灼灼掉落在有情人的怀中。
“啧,告别仪式结束了?”老王医早已在内室久候,正满眼揶揄地看着江云汀。
江云汀告饶般拱手,无奈道:“老人家快别取笑晚辈了,陛下性子倔,不免要多费些口舌。”
老王医变了脸,冷哼道:“该!他岑氏做出这种用完就杀忒不厚道的蠢事,这后果也该由后人承受!”
江云汀没有多说什么,在一旁换好药浴的浴衣,慢慢进入水中泡着。
老王医来劲了,他的性格放浪不羁,本来一生都可以快活游历,偏偏天赋极高被家族推向去做皇室的专用王医。在权势的压迫下被指派做了不少违逆他行医原则的毒药,早就厌烦透了皇室那般恶心人的做派。
当年先皇命他研制年久失传的“千日醉”,他原是疑惑这种毒药要下到哪个倒霉蛋的身上,多番打听之下却没想到是当时名冠大启的太子太傅。
他尽力拖延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拖延住——先皇拿了他父亲的性命来要挟他。
一想起这个他就恨得牙痒痒,这是什么垃圾皇室?跟市井流氓有什么差别?!
无奈之下还是做了毒药出来交了上去。不过他留了一手,顺带研究好了解毒的法子,没有任何人知晓。
也不知道这先皇抽了什么风,居然给他留了一道遗旨,还派遣暗卫驱他出境十年。
远走之后,他本是随遇而安的性子,也不受什么世俗规矩的制约,只是面上装得好罢了,撑着这一副勤勤恳恳做事的皮装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