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且惠把这周处理掉的事项都检查了一遍,看有无遗漏。另外,召集部门里的同事开了个短会。
她下周要休年假了,该交代的工作需要提前安排好。但到末尾,且惠还是说:“虽然说现在不忙,但如果碰到解决不了的,你们就给我打电话。好了,散会。”
下班后,且惠也没急着走,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把已经失效的放进碎纸机。
快六点半时,有人敲了敲她开着的门。
且惠手上还在贴着标签,轻轻说了一声:“进来。”
但一抬头,看见来人是沈宗良时,她忙不迭站起来,“董事长。”
“嗯。”他把两样东西放在她的桌子上,“小钟,你的表签好字了。”
且惠担心外面还有人,谦恭地道了句:“您还亲自帮忙送来,谢谢董事长。”
他笑了下,脸上的冷硬被温柔取代,“好了,人都走光了,不用演。”
听见这么说,且惠才撅着嘴坐下了,仍旧忙她的事。
她瞄了一眼那份档案,“这都是什么呀?我能看吗?”
沈宗良说:“我不建议你看,太脏了。”
脏到他都有些后怕,要是且惠真的看上王秉文,和他结了婚,会坠入怎样一个地狱里。
且惠一向听话,对他的喜欢几乎是到了迷信的地步。沈宗良说不建议看,她就懒得拆开了。她说:“你下周去哪儿?”
沈宗良说:“我带范志宇他们几个去北昆考察工业园区,你好好休息。”
她点头,很快又仰起脸问:“那你晚上会回来吗?总不在那里住吧。”
他站在门口,挺拔而俊朗,一只手抄在西装口袋里,“怎么了?”
且惠的依赖直白地表露出来:“没什么,我怕我好想你。”
还未天黑,办公室里没来得及开灯,光影昏茫里,沈宗良听见她柔婉而娇媚的声音,后背的线条倏地绷紧了,心口像被谁揉了一下,又酸又麻,差点站不住。
再出声时,他的嗓音又哑又醇:“会回来,等我的电话。”
且惠这才高兴起来,声音都轻快了:“嗯,我知道。”
沈宗良看关鹏过来了,轻咳了声。
关鹏看了看里面,且惠已经恭敬地站起来了,他没察觉有异样。他小声说:“董事长,领导们已经到了,我们过去吧?”
沈宗良清淡地嗯了声,“走吧。”
且惠晚上也没回家,董玉书发了个地址给她,让她去吃饭,说葛伯伯也在。她以为是要见见那边的亲戚朋友,也没在意。
但进了包间才知道,坐主位的是王秉文的父母,她想走,可董玉书已经拖住了她说:“就是吃个饭,他父母很喜欢你的。”
且惠勉强笑着打过招呼,坐下时才说:“姆妈呀,你怎么这个样子?说了一百遍了,我不喜欢他,你还要搞这些名堂。”
董玉书给她倒了杯茶,“有什么话,都给我吃完了饭再说,你连这点礼貌也不懂?”
她端过来喝了一口,为了不叫妈妈难堪,强忍着在装样子。
好在王秉文的父母也是聪明人,看出来女孩子有些腼腆害羞,只是闲话家常了两句。
王妈妈瞧她脸色苍白,于是问:“且惠,你是不是太累了,工作很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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