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墨心底是敬重燕王的,可燕王不死,他若登上皇位,便一日不宁。
“圣旨本宫便不读了,燕王爷,本宫送你最后一程。”凌北墨俯身将他扶起,道。
燕王看着他,一身血红色太子锦袍,锦带束腰,意气风发,已是帝王之相。而且他的手段比之皇上,只有更狠的!
秦王和太后到底被谁所杀,燕王想,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凌北墨更清楚。
燕王瞥了眼跟在凌北墨身侧阴沉沉满眼杀气的李柏,朝凌北墨拱了拱手:“多谢殿下,罪臣最后也奉劝殿下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愿殿下成为一代明君。”
李柏知道他在讽刺自己,冷笑一声:“燕王就不必说这等空话了,来人,把里头的人全部给本官拉出来,午时三刻就要到了,皇上下令可是斩立决,你们谁也别耽搁了时辰!”
燕王面色铁青,以前若是李柏敢这样与他说话,早一拳将他打趴下了,可现在……
燕王妃和文姨娘都被粗鲁的拉了出来,李柏还要人去拉奄奄一息的老王妃,还是凌北墨开口,道:“老王妃年事已高,由她在屋里歇歇,迟些再带走吧。”
这样,老王妃吃些药死去,也比被当众斩首体面。
李柏不满,他今儿来,就是要踩燕王的脸的。
“殿下,这样不合规矩,皇上不会高兴的,再说了,您才刚当上太子,不能让人抓着这样的把柄。”李柏沉沉说罢,就看了眼身边的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那老太婆拉出来!”
李柏的人利落,立即就跑进去把外衫都没穿的老太妃就这样当众拉扯了出来。
老太妃枯瘦的脸上满是凄凉,银白的头发散落在脸上,枯瘦的身子都撑不起白色的里衣了,可她一辈子,也没有这样不体面过。
“李柏——!”
燕王气急,李柏却是冷哼,俨然是凌北墨的面子也不给了。
凌北墨眸底暗了几分,却也不打算此时得罪李柏,不到登基那一刻,李柏再猖狂,他也是要忍的。
“带走吧。”
凌北墨淡淡说罢,转身便往外而去。
燕王也被李柏的人刻意束缚住手脚,不许他去扶老王妃。
阿蛮和迎春要去扶,都被李柏的人一巴掌给打倒了。
老王妃就像是个破碎的布偶一般,被这群男人用力的拉扯着往前拽去,几次摔在地上,他们都没停下来让她爬起来。
燕王府已是一片戚戚然之像。
可凌北墨刚这样带着人到燕王府门口,就看到了已经站在了门口的夏娆。
看到夏娆的一瞬,凌北墨的脸便沉了下来。
李柏眼睛一眯,虽然他也想连夏娆一起杀了,但他知道夏娆对凌北墨的重要。他虽然猖狂,但也知道分寸。
“来人,还不请跟燕世子妃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到一边儿歇着去?”
李柏睨着身边的护卫。
护卫会意,立即便要上前去。
夏娆盯着凌北墨,见他只是含着怒意的抿着唇角没吱声,心思微黯,淡淡举起了手里的玉牌:“我倒要看看今儿谁敢动手。”
“儿媳,你这是……”
燕王瞧见那紫色的玉佩,都傻了一下,这免死金牌,怎么会在她手里?
李柏也皱起了眉头,这乃先帝所赐,就是皇帝也不能拒绝。
“但这紫玉令,也只能救一个人。”
“我只救燕王殿下。”夏娆说完,将燕王给她的玄铁令也拿了出来,看向李柏:“剩下的这个,可否换下燕王府其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