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一趟,永远也不知?道里头?怎么回事,也只?有?她能?将?这层窗户纸捅破。若她真的遇难,说不定?倒是好事,冲冠一怒为红颜,她的牺牲保不齐能?让齐恒一鼓作气?干掉吴王呢,影视剧里不是经常有?这种画面?队友祭天,法力无边。
什么时候还有?空开玩笑,半夏已然潸然泪下。
徐宁打趣道:“还没死呢就忙着哭,等正式发?丧还了得?”
半夏眼泪更汹涌了。
齐恒进门时,便看到这样一副肝肠寸断景象,不禁莫名其妙。
徐宁不想他多心,赶紧岔开话题,岂料更衣之时齐恒却附到她耳边悄悄道:“我会派人暗中保护,无须担心。”
徐宁一怔,什么时候传递的消息?
齐恒这才告诉她,门口那拨侍卫,其中一半已经被他的人手?替换掉了,当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潜移默化,只?怕这会儿?即便面对面站着,都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
徐宁失笑,这算不算反包围?改日吴王若是再来,说不定?能?抓住机会一击将?其擒杀。
听意思,齐恒已经联络好宫中埋伏的暗桩。
徐宁道:“圣上可还安好?”
齐恒摇头?,吴王对勤政殿严防死守,除了亲信一概不许出入,显然他也知?道皇帝是最后的王牌。
“你过去后不许冒险,能?进则可,不能?进就算了。”
徐宁点头?,“我明白。”
额头?抵着他额头?,她是温热的,他却有?些冰凉,仿佛比她还要紧张。
徐宁笑道:“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一定?平安归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了他跟孩子,她也不愿这条命白白舍去。
徐宁用了饭才乘仪驾进宫,以免饮食里被人做手?脚。
抬轿子的自然都是吴王的人,个?个?面容死板目不斜视,可见训练有?素。尽管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人家也不肯放松警惕。
虽是盛夏,园中花木却显出荒疏气?象,落叶萧萧。徐宁看着深感唏嘘,跟她离去时岂止大相径庭,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可见宫里乱成什么样,连侍弄花草的都不上心了。
抬轿子的未曾稍留,健步如飞直奔慈宁宫去,中途连个?主子都瞧不见,若非路上太过偏僻,便是那些人都被吴王母子控制住了。
慈宁宫的风物却还照旧,庭院的花树修建得似模似样,至少吴王还不肯亏待这位皇祖母。
落轿后,徐宁未跟那些人招呼,知?道他们不会擅自离开,连赏银都懒得给,横竖有?吴王代劳。
慈宁宫的大门虚虚掩着,无须请人通传,显是为吴王方便。
徐宁蹑足而入,脚步虽轻,邓太后却已然发?觉,不耐烦道:“哀家说了不饿,你们下去吧。”
徐宁笑道:“暑热难耐,孙媳知?道皇祖母没胃口,特意来给您解忧的。”
邓太后诧然转头?,瞧见是她惊喜不已,可随即却化为更深的隐忧,徐宁不会独自回来,那么齐恒呢?
她尚不知?吴王以麻风为由将?齐恒关起来之事,慈宁宫的墙密不透风,那些个?恼人的消息自然入不得她耳目。
徐宁正要回话,转头?瞥见角落里两个泥胎木塑似的丫头?,淡淡道:“你们都下去吧。”
没人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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