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虚白再次哦了一声,表情看不出来任何异样,拱拱手告辞。
「李大夫慢走。」
青檀并没有试探出来想要的结果,有些失望,也有些庆幸。不知为何,她突然之间变了心意,不大希望他是佛狸。
她从头上抽出来发钗,忍不住微微笑了笑,这只发钗还蛮好看的。
送走李虚白,青檀转身走进了对面的茶楼,二楼的包厢里江进酒和张夼已经等候多时。青檀送李虚白出门时,已经看见了信号。
江进酒一见她,就忍不住八卦,「你和他干嘛去了?送客也不至于送这么久吧?」
青檀道:「当然是去试探他。」
张夼迫不及待问:「你昨夜去了李虚白家里,可发现可疑之处?」
青檀点头,「师父的这顿酒钱花得很值。李虚白家里的确有可疑之处。」
「第一个可疑之处是他书房里摆放了许多医书药典。其中很多本书都已破旧不堪,纸页发黄,根本不像是只翻阅使用了三年。我怀疑他在跟怀善堂老堂主学医之前,已经会些医术。」
江进酒波澜不惊的点了点头,这点可疑之处,好像不是太有用处。
「第二个可疑之处是他书房里有一个木箱,里面放了很多木工工具。但是他屋内却又没有成品。」
「莫非是做的东西都送了乞丐。」张夼说完,马上意识到不对,啪的一声摀住嘴巴,嘟囔道:「算我没说。」
乞丐连家都没有,还用得着家具?青檀和江进酒齐声笑了。
张夼红着脸摆摆手,「你继续说。」
「第三个可疑的地方,是他床头柜上放了一盒银针,但没有合上盒盖。」
江进酒好奇道:「这有什么可疑?」
「如果是卫通那种粗枝大叶的人,当然不可疑。卫通的鞋袜都是东一只西一只的。可是李虚白不是,我留意过,他是个很讲究很爱收拾的人,药箱里的东西摆放的的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盒盖敞开,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把银针拿出来。」
张夼马上道:「你是说他用银针来防身?」
江进酒不解道:「可他没有内力,如何以银针作为暗器伤人?」
青檀慢慢叹口气,「这也正是我一直困惑的地方。如果他有内力,那他在明月河边的茶楼里,完全可用银针作为暗器击中高云升,再趁着抢救高云升的机会,悄无声息的把银针取出来。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任何痕迹。」
江进酒和张夼面面相觑,这个假设听上去很完美,可是致命的缺陷是,李虚白没有内力,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青檀也知道不可能,所以跳过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还有最大的可疑就是他的衣柜,他居然上了锁,还设了机关。他说衣柜里藏着百年难遇的药材和秘籍秘方。我不太相信,除非我亲眼所见。」
张夼好奇道:「你难道没有打开衣柜看看?」
青檀有点尴尬的摸摸眉毛,「想打开没成功。衣柜的机关很精巧,一碰锁眼就引起窗台上的铜雀报警。管家带了人来,我没有机会再动手,还把发钗留下,被他发现了。」
江进酒吃惊道:「他怎么知道是你?」
「他见我戴过那支发钗,而且我手背上被机关划破了皮。」
「你怎么解释的?」
「我说我对他一见钟情,想要趁他酒醉,以身相许。」
张夼先是吃惊到嘴巴能塞进去一个茶杯,紧接着便扶着桌子狂笑起来。
江进酒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他会信吗?」
青檀柳眉一挑,「为什么不信?难道我的脸上写着,我没有感情,是个骗子?」
江进酒尴尬的摸摸下巴,「我的意思是,你一看就是不必趁人酒醉就会直接动手用强的人。」
青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