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期想起他爸妈出事前的一周,一家人本打算暑假去海边度假。便随口道:“看海吧。”
“好。”寒亭松应下,伸手拿过他手上的玻璃杯,将水一饮而下。
韩子期像被魔力驱使一般,转过头看着他流畅的动作,眼神定格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大概是屋内的暖气烧得过热,即便只穿一件单衣也让人口干舌燥,可他明明几分钟前才喝了半杯水。
韩子期取回男人手上的浅色玻璃杯,“我睡了,晚安。”
他拿着杯子回到卧室,反锁上房门。
韩子期坐在写字台,打开了桌前白的护眼灯。
这种光线刚好把玻璃杯照得晶莹剔透。
顺着灯光,能清晰看到杯口边缘寒亭松留下的嘴唇纹路,和他喝水时留下的痕迹完全重合。
心底的强烈震动感,令握着杯子的指尖麻。他慌乱放下杯子,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
太丢人了。
胡思乱想的最终结果,换来了前半夜的难以入眠。脑子被揉成一团浆糊,该生的不该生的,都在后半夜的美梦中生了。
*
大年初二清晨五点,他被寒亭松的敲门声吵醒,“小孩,快起床赶飞机了。”
韩子期没有起床气,但在假日被人吵醒,也没什么好心情。他打开门看到已经穿好的男人,“干什么。”
“快点,一会儿飞机要晚了。”
韩子期嗓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感,“去哪?”
“看海。”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韩子期彻底清醒过来。
直到韩子期坐在飞机的豪华座椅上,调整安全带,“为什么只有四个小时的行程,却要花三倍的价钱坐头等舱?”
“出来玩最重要的是开心,而开心的源头就是花钱。”寒亭松转身问韩司君,“君哥,你今天开心吗?”
他哥嘴里含着刚才在机场,寒亭松花六十八块钱买给他的,所谓外国进口的高端棒棒糖,拼命点头,“开心!”
“你看吧。”寒亭松转回身,“咱家你哥最大,他说开心那就是真开心。”
韩子期一时无力辩驳,但并不妨碍他觉得这人有病。
*
头等舱的舒适座椅,极大程度减轻了旅途的劳累。可刚从机场出来,还穿着冬日棉服的三个人,却感受到了本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烈日炎炎。
美丽的三亚四季如春,充满着暖洋洋的潮湿魅力。
从他说梦想是看海,到站在三亚机场门口,也只隔了一天的时间。寒亭松却把一切准备周全,包括等候他们多时的豪华跑车。
车上开足的冷气让人神清气爽,汽车顺着高一路向南行,在海边的一栋别墅区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