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等韩子期也洗完澡回到房间时,他哥已经躺在另一张床上打起了呼噜。
其实韩子期早就料到,今晚应该是个不眠夜。尝试几次入睡失败后,韩子期决定放弃。
他蹑手蹑脚起身,来到他哥的床前,帮他盖好被子,起来打开房门。
他拉开门,现对面的门没锁。
东边的落地窗前看不到月亮,也还没迎来朝阳。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一盏夜灯在空气中泛着暗色的光。
寒亭松双手揣着裤兜站在落地窗前,挡住了一半漆黑的夜色。
韩子期扶着自己房间的门把手,站在原地,所有视线都停在了男人的背影上。
直到寒亭松转过身,夺目视线与他相接,“要来我房间睡吗?”
像是带着诱导暗示的邀请,正促使他走向一条不归路。
也许是泳池高浓度的消毒液灼烧了他的胸腔,氧化性极强的次氯酸钠和空气中的二氧化碳接触,生了氧化还原反应。
导致这颗明明清醒的大脑,被反应掉了最后的理智。
韩子期松开扶着门把的手,慢慢走进了那片黑暗的房间中。
*
当韩子期察觉到灼热的耳温时,已经躺在了寒亭松旁边的床上,两张单人床的距离只有一米,中间只隔着一个床头柜。
虽然关着两层房门,再也听不到他哥的呼噜声,但韩子期并没有因此更容易入睡。
清晨的朝阳透过窗帘的缝隙,以线性形状映了进来。
韩子期转过身看着旁边的男人,果然和他说的一样,这人睡觉不仅不打呼噜,还极为老实,一整宿连身都不翻一下。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个良心室友。
韩子期动了动枕头,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
直到寒亭松转过身,对上他的目光,“看够了吗?”
这是来三亚的第二天,寒亭松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韩子期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不想回复,那就沉默。
他转身闭上眼。
好在寒亭松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韩子期听到男人起身和布料相互摩擦的声音,应该是在换衣服。
两个人的床位离得近,寒亭松似乎在两张床的之间的位置换衣服。
他背对着寒亭松,后脑的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穿脱衣时带来的空气流动。
顺便带着热带海洋性季风气候的滚烫微风,撩过韩子期一整宿都没凉下来的耳廓。
冒着被寒亭松现的危险,韩子期没出息的把头埋进被子里,企图让自己和燥热的温度隔绝。
却不知包裹完全的被子不仅闷热,还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