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接回了妹妹,脸上也全是笑意,他态度和气的对谢晚凝道:「今日的事情,多谢三姑娘了,三姑娘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找在下。」
「沈大人客气了,这次是兄长他太过分了,我跟祖母,还有母亲当然要站在嫂嫂这边。」谢晚凝却摆了摆手,笑意吟吟的望向自家嫂嫂:「那嫂嫂快回去吧。」
秦若笑着点了点头,再次看了一眼这雕栏画栋,山明水秀的宅院,上了太师府的马车。
马车缓缓的驶向太师府,因为沈岸一早就让人在府上提点过,所以太师府上下都知道秦若的身份,秦若进来时,下人们在庭前规矩恭敬的等候着,朝两人见礼:「大人,姑娘。」
「都起来吧。」沈岸露出一抹亲和的笑容,回头对妹妹道:「妹妹的院子早已让人打扫过来了,妹妹进来吧。」
「谢谢哥哥。」
「自家兄妹,不必客气。」沈岸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等兄妹两人都进了里屋,沈岸动作优雅的给妹妹倒了杯水,眉目凛然道:「妹妹这段时间受委屈了。」
因为满京谁不知道谢宰辅性情儒雅,待人温文尔雅的,谁曾想他对自己妹妹掌控欲这般强,直接不让他们见妹妹了。
秦若纤腰盈盈的坐下来,她接过沈岸手中的茶盏,垂眸道:「其实这段时间一直锦衣玉食的,也没受什么委屈。」
这话不假,男人的脾气确实极好,除了不让她离开跟床笫之间无法躲避的欢好,在其他方面,也算十分纵容了。
沈岸抿一口茶,失笑道:「妹妹性情还是太软了,所以谢大人才敢这么放肆。」
秦若娇嗔一声,一副小姑娘家的姿态,撒娇道:「那我现在都回到哥哥身边了,哥哥就不要再计较了。」
沈岸不置可否,这可不成,还是得给谢大人备份大礼才是。
不过这些想法沈岸并没打算告诉妹妹,他掩下心中的思量,笑道:「妹妹既然回到哥哥身边了,那这几日就好好歇息,有什么吩咐直接唤下人便是,要是想去街市,就让侍卫跟着。」
秦若一脸乖巧,明眸善睐道:「哥哥也早些歇息。」
沈岸笑着离开,等他回到书房,小厮试探问:「大人,那奏章咱们还要交给皇上吗?」
这是沈岸前几日写的一个奏章,大抵是说想出京历练几年,只是现在朝堂正是缺人的时候,这奏章大抵也是批不下来的,但为了自己妹妹,沈岸还是想试上一试。
但自家妹妹的心思,沈岸也是有几分了解的,再说依着谢大人的性子,只要他不想放人,他就算带着妹妹出了京城也无用。
想到这里,沈岸无奈的敲了敲扇子的扇柄,罢了罢了,就当便宜了世人仰慕的谢宰辅。
沈岸不说话,小厮也不敢贸然开口。
沈岸眸光不偏不移,道:「不必了,你现在去兵部侍郎家一趟,就说我有要事与他们家的三公子商议,记得不要让人瞧见。」
兵部侍郎家的三公子,那不是京城有名的翩翩少年郎,据说相貌昳丽,深受京中未出阁的姑娘喜欢,但巧的是李三公子并没有娶妻的打算,为此可急坏了兵部侍郎跟他的夫人,大人怎么突然要见他了。
小厮摸不清头脑,索性就不想了,他行礼之后就急奔兵部侍郎府而去。
当天用晚膳的时候,兵部侍郎的三公子李容就亲自登门,与沈岸在书房议事议了许久,李容走的时候,沈岸还亲自将他送出门,李容唇红齿白,翩翩如风道:「沈兄请留步,我三日后来太师府接秦姑娘去沁芳亭赏花。」
原来方才在书房的时候,沈岸跟他说了谢大人跟谢少夫人之间的事,便顺势请他帮了个忙,沈岸昔年对李容有恩,李容自然就答应了。
沈岸俊雅一笑,道:「那就提前谢过李公子了。」
「沈兄客气了。」
因着谢凌派人在暗中保护妻子,所以谢国公府的暗卫见李容公子频繁出入太师府,便急忙来谢国公府禀报自己的主子,杨邵得知之后一时都有些晃不过神来,他硬着头皮敲响了书房的门:「主子,属下有一事禀报。」
谢凌正在理公文,字迹凌厉,犹如雄鹰展翅,他让杨邵进来,淡淡问:「何事」
杨邵咬紧牙关,低头道:「主子,据暗卫来报,说沈太师有意撮合少夫人跟兵部侍郎家的三公子,兵部侍郎家的三公子已经接连两日出入太师府了。」
墨迹晕染了整张宣纸,谢凌面色一白,手背青筋暴起,大舅子真是给他准备好一份大礼。
屋内那岁月静好的氛围一下子就发生了改变,杨邵的头低的更厉害了,试探问:「主子,要不属下去提点一下李公子」
比起主子,兵部侍郎家的三公子可要差远了,都快到及冠之年还没入朝为官呢,要是主子出面,李三公子肯定不敢打少夫人的主意。
要是这事搁在数日前,谢凌定是采纳了杨邵的建议,但他既选择了退让,那肯定就要言而有信,要不妻子心里肯定会介怀,就更不愿回家了。
再说他的容貌与仪容已是世所难及,妻子与他朝夕相处这么久,又怎么会被一个李三公子所迷惑,想到此处,谢凌并不着急了,他温和地笑了笑:「先不用。」
杨邵眉目动了动,怎么不用了,他们主子莫不是气胡涂了。
谢凌却没跟他解释,道:「你继续派人在太师府周围守着,要是看到少夫人跟李三公子单独出去,就派人告知一声。」
杨邵大概能猜到主子的用意了,连忙将主子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暗卫,片刻,杨邵又折了回去:「主子,来人说李公子约了少夫人明日去沁芳亭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