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清隽睁开眼:“我等着那一天。”
正事做完,人也看了,黎可第二天还要考试,就先回宿舍,昨晚她睡了一整晚,那种精神上的疲倦好是好些但没好全,不能说是毫无作用,只能说是微乎其微,既然睡觉的作用不大,不如用来学习。
她的时间很少,别人的七年时光,都被压缩在考试的这几十天内,光想想都觉压力如山,让人想直接放弃。
但黎可不怕这个,相反压力越大,她越有动力。
次日起来,她检查自身,果然和睡一晚的区别不大,可能睡眠无法修复她精神上的疲倦,也有可能身体的自我修复已经不光靠睡眠。
她开门下楼,却在宿舍楼门口遇到讨厌的家伙,艾伦拉斐尔也住这楼,也是,每个考生独立居住,倒不用区分男女。
黎可不想搭理糟心玩意,但糟心玩意之所以糟心,那就是他没有良好的自我管理能力,不会自动跳入垃圾筒,总要恶心别人,黎可瞅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心想把它折断的后果,遗憾放弃心中的想法。
艾伦手臂发冷,他猛地缩回手,又觉这个举动气势不足,当即抬起下巴,语调带着愉悦,“听说你昨天遇到意外了?”
黎可翻白眼:“屁的意外。”
艾伦见此愈发高兴,他就是喜欢敌人恶心他,但又干不掉他的样子,“你要是有脑子就该知道怎么做,现在跪下求饶我们还可以……”
黎可已经厌烦和臭虫共处,她举起手高喊:“老师我要举报——”
说来也奇怪,早上一群考生闹哄哄往外面走,声音嘈杂琐碎,但她的声音清晰穿过这些喧闹,准确落在那名老师耳中,他动了动,朝这边看过来。
附近的人也看向黎可,声音骤然一静,这样极致的反差让艾伦心中一跳,却觉得莫名其妙,压下心底的慌张,就算老师来了,黎可能做什么,她总不能让老师打他吧。
这样一想,艾伦就镇定下来。
那位老师没有迟疑快步走来,见此艾伦又有遇到自己要倒大霉,仿佛小时候看到他爸提着藤条走来,浑身的皮子都在收紧,黎可那张小嘴还在叭叭叭,明明刚才还平静的人,忽然语气变得气愤又不屈。
天,她连身体都开始抖了!
黎可就以这幅和黑暗势力斗争到底,威武不屈的坚贞模样瞎说:“他!老师,就是他恐吓威胁我退考!”
()老师的目光就如针一样扎在他身上,等认出艾伦身份后,眼中多了厌恶,“好孩子不用怕,发生什么告诉我,社会是有些不好现象,可学校不是他们只手遮天的地方!”
艾伦:“???”
他懵逼,“她胡说!我不是这个意……”
但严肃的老师站在面前,其他考生围过来时,艾伦猛然清醒,一些事情可以嚣张,可以心照不宣,但绝不能捅到明面上来,他的眼神开始发虚,正要否认的时候,黎可就从终端里,调出刚才的录音。
于是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关注下,四周落针可闻,艾伦的话那叫一个清晰,黎可还重复播放,上一分钟才说过的话,源源不断回荡在艾伦耳中,叫他尴尬无比,伴随着众人议论声,他又羞又臊又恼,而且这话着实中二,围观人嬉笑声如火煎烤着他……身后跟着小弟都无声退开几步。
老师威仪望向他:“不是什么?”
不能说出他们家族故意谋害考生的事,艾伦好生气憋屈的,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下黎可的话:“我没有威胁她。”
但在黎可的录音下,他就像是死鸭子嘴硬,没有任何说服力。
录音到底只是一段话,不能算是锤死艾伦的证据,他最多是被教育一番,但绝不会因此退考。
黎可也是知道这点,才故意扭曲的,老师能管考场的事,但管不了‘意外’,能教训到艾伦就行。
证据确凿,老师蒲扇一样的大手拍在艾伦的后脑勺上,发出老大一声动静,没想到他的脑袋这么清脆,真是一颗好脑瓜。
黎可愉悦瞅着艾伦被老师揪住后脖子,像是小鸡仔一样被提起抖了抖,两人对视,后者满脸屈辱,她就更高兴啦。
老师还在轻声安抚她:“你放心,这样的事,我们绝不会姑息。”
黎可坚强点头:“我相信老师。”
四周围观的同学非常能理解她的心情,大家都是考生,自然知道大考对卡牌师意味着什么,简直是鲤鱼化龙的那道龙门,就是这样重要的事,却差点被泼皮富二代搅合,光是想一想都想将人碎尸万段,但这事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
天呐,这样看来这位同学肯定很伤心,脸上没表现出来,是故作坚强啊。
她真是太懂事了!
老师显然也想到这点,对手中不学无术的老鼠屎厌恶到极点,他揉揉黎可的发顶,“委屈你了。”
捏着艾伦的手却在收紧。
艾伦:“??!”
接着他发现自己被薅走的过程中,边上人有意无意踹了他好多脚。
惹人烦的脏东西没了,黎可看向脏东西留下来的小弟,这群家伙接触到她的目光猛地一抖,不等黎可开口,他们就自觉地一哄而散,不再碍她的眼。
黎可就着这样的好心情,多吃三碗饭,接着进入教室,等监考老师来发虚拟头盔,但老师走到身边却迟迟没有行动,她抬起头,就看到后者满脸慈爱,这位上了年纪的老教师,摸出一颗巧克力。
“吃
吧,吃了心情更好。”
黎可虽然不知道对方想了什么,但还是剥开含在嘴里,果然如老师所说清甜清甜,味道不腻挺好的,吃起来的确是让人心情愉悦,她冲人一笑,“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