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孟凡成为首的公司高层,举办庆功宴庆祝。所有参与到此次活动的部门人员几乎都在,喜来登的鲁厅,十几桌宴席人声鼎沸。
池晚黎有幸,坐到第一排那桌,主桌上都有席签,她左边是分公司领导,右边是苏时文。
出席的还有公司其他高层,孟凡成的名字赫然在列,只是主座上却少了标签。
她入座,掩嘴小声问苏时文主座这么安排是不是想扣工资?
苏时文笑,“也是听安排行事,不确定大佬会不会出席。”
一样冗杂的流程,各个领导上去致辞,对取得的阶段性成果表示肯定和祝贺,对未来的工作提出展望表达信心,最后苏时文上去,代表公司给几个活动筹备中表现优秀的员工现场颁发了奖金。
池晚黎在台上就摸了摸这个红封的厚度,表t示满意,也不往她们部门加班加点的工作。
内部庆功宴,没有很大的讲究,但大家都是体面的人,讲话结束后,孟凡成主动敬了大家,随后是一众高管效仿。
正当氛围正松放热烈时,厅内倏然一静,谈话声都窸窸窣窣的停下来。
厚重的门被推开,池晚黎循声望去,男人缓步进来,灯火惶惶,他的身影挺拓,五官在距离的调和下有些模糊。
孟凡成率先起身,男人走近与孟凡成简单寒暄,而后压了压手掌,示意不必这么客气,站定于主座,端起酒杯,遥遥敬了大家一杯:“各位辛苦,你们随意。”
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从池晚黎的角度,刚刚好,清晰看见男人饮酒时,上下移动的喉结。
chapter62
季庚礼的到来,使得整个庆功宴的氛围发生了一些小变化,比如主桌上这些人,都隐隐以他为中心展开话题。
池晚黎面上不动声色,有能接的话题偶尔说一两句表达自己的看法,剩下的时间,默默的自己吃饭,不小心视线与主座上的人对上,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也能浅笑着以作回应。
时不时和一旁苏时文低声浅聊:
“这位怎么也出席咱们公司内部的庆功宴?”
苏时文头微微侧向池晚黎,“这个项目他投资的,我们孟总拉过来的。”
又问:“你也认识?”
池晚黎语气平静,含笑打趣他:“苏总招人之前没有做过背景调查吗?之前是我的客户。”
苏时文拿起公筷,顺势夹了一箸菜给池晚黎,也笑:“我工作上的失职。”
两人的声音和动作都很小,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主座上的男人看见,他眼神落在那个言笑晏晏的面孔之上,有一瞬间分神,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这边两人这个话题聊完,像是终于意识到话题的主人公就在眼前,她吃完碟子中的事物,接由餐巾擦嘴的动作,不由地抬眼去看他。
他面带笑意与旁边孟凡成交谈着,很专注的倾听模样,像是一点没注意到她。
宴会过半,分公司中层领导的纷纷过来敬酒,感谢领导们的支持,这样的日子,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领导们也走下神坛,是一副亲和的“与民同乐”的样子。
形式所迫,单池晚黎不去敬酒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何况孟凡成对她很是关照。
她端了一杯酒,起身走过去,“孟总,”顿了一下,还是有意识忽略掉啊孟凡成身边之人投过来的视线,“过去半年谢谢孟总和公司对我们媒体公关部门的支持与指导,才有了这次活动的完美呈现,我代表我们部门,感谢您。”
她的话语不急不慢,脸上是讲过场面的从容大气,“接下来的工作中,我们也会更加有干劲,争取不辜负领导的期待。”
孟凡成早在她过来的时候便站起了身,闻言也端起酒杯,肯定地点点头,对众人说:“我们池总监啊,可是我专门从北城挖过来的人才,这半年的时间,她们部门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大家都是人精,孟凡成都这么说了,大家纷纷点头表示附和。
孟凡成与池晚黎碰杯,“来,干杯。”
放下酒杯,池晚黎准备转身离开,孟凡成叫住她,“今天啊,季董也在,我提议,今年小池的年终奖,可以破格增加两成,季董您看呢?”
此时季庚礼的视线终于光明正大地落在池晚黎的身上,片刻后,他笑着点头,回答的十足官方:
“当然,对于优秀的人才我们自然不能吝啬激励。”
池晚黎不和钱过不去,压下扬起的嘴角,浅笑着:“谢谢孟总,谢谢季董。”
说罢转身回了座位,又端一杯酒,去了她下属那桌,这半年,大家都太辛苦。
回来后,便偷偷离了席,已经快九点,从喧闹的宴会抽身,酒店外的凉风让人的酒意无端发酵了些,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在路灯下如同散了的细毛线。
她没急着打车,将原本挽在臂间的外套穿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步行着。
有风呼啸,这样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的孤寂之感,叫人觉得心里也有几分空旷。
身后汽车以极慢的速度跟着前人,眼见着要走到前边禁停的路段,终于摁响了喇叭。
身后有鸣笛声传来,池晚黎迟钝地往旁边让让,但鸣笛声并没有因她的动作而停止。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她猛地转过身,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去年,在北城报社的门口,那辆张扬的库里南也曾这样,今日情景好似如法炮制。
随着她的转身,后车也随即剎停。
池晚黎站在原地没动,细细的雨线落在她的眼睫上,模糊了视线,她伸手,轻轻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