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没睡好,今天单纯没精神而已,提不起劲,是以看上去情绪不高。
但裴思渡既然先问了,机不可失,当然要趁机表示不满,板着脸哼道:“当然疼,疼死了,下次不许故意留这个。”
“好,是我不好,没有下次了。”
温声哄着她,她将桑絮的手都握出了汗,眸光似水,投去柔意,“都翻篇了,我保证。”
日记跟那个女生的事情就此过去,她不会再跟桑絮闹。一次两次是情,多了,桑絮就会现她的性子恶劣,难以忍受。
想跑可就不好了。
她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且都是独一份。她想分享与人那是心情好,她不想分享,绝不许旁人觊觎,也没人敢问她要。
这样养成的性子自然霸道,她伪装得再好,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以至于陈年的老醋还要去吃。
她今天穿着休闲,瞧上去模样温柔至极,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
但桑絮从前与她不熟的时候,就晓得,裴思渡的外表只是门面,里面卖的商品没那么简单。
她看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白皙的腕上戴着自己送她的手链,赏心悦目。只是指甲剪得太过干净,修得圆润,想是蓄谋已久。
也怪昨晚自己犯傻,好端端地袒露那些破事,让她寻到由头。
仗着正在被哄占了上风,桑絮语气嚣张:“下不为例。”
离开十七重后,裴思渡开车回了趟家。父母都在,颇为和睦地坐在一处喝茶等她,聊聊别人家里的八卦丑闻。
有时裴思渡真心佩服他们俩的心理素质,处变不惊,出再大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哪怕有摩擦,很快就能重修于好。
所以在没现他们的私事以前,裴思渡自我感觉足够幸福,父母疼爱她,家庭氛围和睦。
现后,就觉得这种和睦,不算正常。
上回那孩子的事,她膈应得不行,气了许久。她都这个年纪了,自然不怕有人跟她抢财产,但是从心底厌恶这种事情。
两位当事人居然说放就放,过去了就不提了。
她暗叹在这一点上她差得远,若是也能有此胸襟,大度一些,那便好了。
昨晚不会在桑絮面前暴露,明明心疼她的遭遇,却任由醋意酵,问了一堆傻话。
一家人正闲谈间,裴思然给她信息。她这周放假回家住两天,爸妈都清闲,正在来串门的路上,快到了。
没一会,一家三口进来,本来安静的氛围瞬间热闹起来。
裴思渡起身招待叔婶。
裴思然的父亲裴凯是名牙医,瘦瘦高高,是个儒雅风的中年人。母亲是名小学教师,一袭碎花长裙,看上去年轻又随和。
“思渡也在。”婶婶笑着跟她打声招呼,回头跟裴思然道:“你姐比你孝顺多了,你半学期都不想回一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