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精!”
“啧啧啧,我们的掌镜司司主也会无能狂怒?”
“你——”
“好了好了,南边的戏台子已经搭完了,至于能不能杀得了落云辞,看你自己。”清风荡漾,原本躺在地上的落云翼转瞬消失,同时,半空中一抹紫衣翩跹,怀里抱着一人,踏树尖离去。
即便身影离得很远了,他的话犹似在近前响起:“落司主,本君提醒过你,落云辞不好杀。还有,若落云辞知道你把他的心腹变成如今这番不人不鬼的模样,你猜他会如何报复你?”
“哼,你有什么资格说本座?”落司主冷道,“你不也是为了独占落云翼,所以要杀他最爱的哥哥吗?”
他仰头望天,玩味道:“国师,你说他们兄弟二人若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会不会联起手来弄死你?”
“嗯,有道理。所以啊,我要把云翼藏起来。”
最后一句同样点醒了落司主,他迈步来到谭琳面前,拿出备用斗篷给他披上,然后踮起脚尖在他唇边吻了吻,看见谭琳眼底的挣扎,他轻笑出声:“谭琳,我也把你藏起来好不好?”
谭琳不能说话,但眼神中写着“拒绝”。
落司主装作看不见,病态又温柔地抚摸他面颊,“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谭琳挣扎得更加厉害。
“别闹,你逃不掉的。”落司主挽着他胳膊,往林外走,边走边说,“你放心,等落云辞死了,你就只属于我一人,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行事。到时我为你找来七彩玲珑,复活你,你就可以做回正常人……”
话语声渐渐飘散,自有掌镜司的人拖着昏迷的杜岚洲返回北玥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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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辞最近一段时日总是被噩梦惊醒,梦里落云翼浑身是血,哭喊着向他求救。
今晚亦是。
“殿下。”江水寒为保护他,白天黑夜几乎寸步不离。
这边落云辞惊醒,他第一时间发现。
掐指算了算,足足十天,落云辞都是像今日这般睡到半夜,突然惊醒。
这可不是好征兆。
“殿下。”他忧心道,“可有不适?”
落云辞摇头,缓了缓,说道:“明日入城,去买白玉糕。”
白玉糕,在某种情况下是传消息的代称。
江水寒已传过一次消息,不陌生。
而能让殿下急切知道消息的,唯有七皇子了。
“好,殿下再休息一会儿吧,马上要天亮了。”
“不了,本宫想吹吹风。”
说着,落云辞穿好外袍,出了帐篷。
帐篷外,值夜士兵见犯人有异动,齐刷刷盯向他看,江水寒打着哈欠跟出来,见状生气道:“太子殿下只是想吹风,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