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就该永远高高挂在天上,照耀所有人,而不是杵在深渊旁边,等待被吞噬。
慕醴哥哥
老皇帝催促的急,当天落云辞就坐上前往北玥的马车。
没错,是马车,不是囚车。
车上还有司慕醴。
从上车坐下开始,他盘膝撑着脑袋,歪头看落云辞,饶是落云辞心性淡然平和,养气功底深厚,亦觉得这视线过于灼热,想躲又无处可躲,书上的字是半个也看不进去了。
最后,落云辞忍无可忍,视线移向司慕醴:“你还要看多久?”
司慕醴没说话,只是默默收回视线,低着头玩手指,看起来像一只没人疼没人爱的大狗狗。
落云辞不懂他又闹哪一出,昨日还信誓旦旦捏着他下巴威胁,狠话说了一遍又一遍,今日就成了霜打的茄子,欲言又止。
真叫人恼火。
想到以目前的赶路速度,距离北玥地界也不远了,等抵达帝都,会有另外的人接应他,司慕醴就会彻底与他撇清关系,落云辞的脸色渐渐好转。
转过头继续看书。
然,没多久,熟悉的感觉又来,落云辞刚要发火,马车突然一个歪斜,眼看惯性作用下,头奔着桌角磕去,弄不好,头破血流,性命不保时,腰间就被一条强劲有力的手臂缠住。
那人轻而易举将他抱进怀里,动作熟练地护住他的头和肩膀,随后两人一起撞到车壁上。
“咚”的一声,听起来特别响。
抱着他的人闷哼,落云辞来不及多想,赶紧从他怀里出来,紧张问:“你没事吧?”
司慕醴揉了揉肩膀,“没事。”手收回来时,指尖却沾着血。
落云辞身子蓦然颤抖,平和的眸子罕见出现了惊恐之状,他死死咬唇,似被血惊到了。
司慕醴奇怪他的反应,曾见过云辞发狠地折磨安鑫,那时安鑫流的血填满了地砖缝隙,也没见云辞害怕,眼下这是?
“云辞,别怕,伤口裂开而已。”他伸手重新抱住他,哄小孩般,用干净的手顺他后背,声音自觉放缓,低沉而温柔,“别怕,别怕。”
司慕醴的话语仿佛带有魔力,在他的安慰下,落云辞很快恢复正常。
他推开司慕醴,眼睫垂落两片阴翳,问道:“是掌镜司?”
司慕醴知他问的是伤口,点头承认,又主动说出掌镜司司主设局引他去看东宫暗室一事,至于他和司主的谈话内容,自然没说。
“说起来,掌镜司的司主也姓落。”他状似随意道。
“姓落?”落云辞蹙眉,“你确定是国姓的落?”
云辞很少对某件事感兴趣,司慕醴觉得有机可乘,歪头贱嗖嗖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