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拓跋钧一脸茫然,惊慌失措,江水寒笑道:“这么说吧,假如你继续按部就班折腾下去,不出七天,你就会精气殆尽,七窍流血而亡。”
“你少胡说八道!”拓跋钧呵斥,底气却明显不足。
江水寒冷嗤,“你爱信不信,老子愿意管你?”
“拓跋钧,别以为你控制皇宫,便可以肆无忌惮闯栖雪宫,要挟殿下,顺理成章登基。你也不仔细想想,独孤家为何拼了命的帮你,你母妃为何对陛下态度急转直下,甚至亲自毒害陛下……”
“住口!”拓跋钧一掌拍出,江水寒抬胳膊以内力抵挡,一时大意,身子后倾,向后滑出数步,喉结滚动几次,强行压下血腥气。
好强。
他评价道。
难怪能一下子抽走拓跋钧全身生机。
这药当真厉害。
震惊同时不忘回头看一眼落云辞,见对方除了头发有点乱,无甚大碍,江水寒大拇指揩去血渍,继续道:“我说的不对?拓跋钧,别自欺欺人了。其实你心里早有了答案,只是你不敢承认……”
“本宫让你住口!”
“拓跋钧,你真是个窝囊废,不听劝,你就等死吧。”
里应外合,兵不厌诈
“等死?”拓跋钧嘲讽,回头看一眼身后个个英勇神武的禁军将士,再转过头来看对面稀稀疏疏的几个人,笑道,“到底是谁等死?还用本宫说给你们听吗?”
“看在你我兄弟血脉的情分上,本宫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落云辞接过话,抬头看一眼高高悬挂的太阳,估摸着时间到了,合上书,在江水寒搀扶下起身,拢了拢披风,直视拓跋钧,“机会给你,你不接,就别怨恨本宫手下无情。”
看他态度不疾不徐,像是有大把柄捏在手里,拓跋钧心神一晃,分神片刻,江水寒见机近身,银针直抵他颈动脉,拓跋钧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他心跳漏了半拍,紧张道:“拓跋云辞,你使诈!”
落云辞懒得搭理他,拂袖越过他往外走,江水寒一手扣住拓跋钧肩膀,一手保持持针威胁的姿势,冷道:“傻子!没听说过‘兵不厌诈’?哼,想跟我家殿下斗,回去再修炼个几十年吧。”
话音刚落,江水寒脑瓜顶被石块砸了一下,立刻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哪怕你修炼几十年,也胜不了我家殿下。”
“……”
再次挨打的江水寒不得不闭嘴,默默挟持拓跋钧朝紫极宫走去。
两宫本就紧挨着,一刻钟的距离,便出现在萱贵妃面前。
看着自己儿子成了人质,萱贵妃大怒,“落云辞,你放开钧儿,有什么事冲我来!”
落云辞低头漫不经心整理下衣袖,“萱贵妃啊,你莫不是拿本宫当傻子?不过也对,母子一脉相承,这才合理。不然拓跋钧既不像他父皇,又不像你,本宫都要怀疑,他生父是否另有其人了。”
“落云辞!”萱贵妃起身喝道,“这里是帝王寝宫,不是你信口胡诌的地方!陛下尚且在世,你怎敢如此对待你的亲兄弟?是不把陛下放在眼中了,是吗?”
落云辞扯了扯唇角,“是又如何?”
萱贵妃刚要大肆宣扬,落云辞补充道:“本宫做的再多,再好,也不及你独孤家十分之一。”
萱贵妃脸色骤变,只听对面声音清冷,轻盈而肯定,“难道贵妃忘了,陛下之所以昏迷不醒,正是因为你送给陛下的粥了?那粥里放了何物,没人比你更清楚。萱贵妃,这里没别人,不打算仔细说说?”
“你,你胡言乱语!”萱贵妃看向拓跋钧,急切道,“钧儿,别听他胡说,他在骗你!你若真听了他的话,对母妃生恨,才是中了他的奸计。”
该死的,司慕醴留给落云辞的兵力全被关在了城外,落云辞回归尚短,在宫中毫无根基,本来是必胜之局,关键时刻钧儿居然被抓了!
一副好牌生生夭折!
真是废物!
这话她在心里默默嘀咕,并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怒。
紫极宫发生的事很快就会传到弟弟耳中,那时弟弟应该已经掌控全局,落云辞想翻身都不可能。
她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时间。
恰好,落云辞也在等时机。
于是殿内气氛虽剑拔弩张,两人依旧聊的有来有回。
又过了一炷香,江水寒胳膊举麻了,快要站不住时,殿外响起哗啦啦铠甲撞击的声音。
人数很多,直接将寝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萱贵妃眼神放光,大喜,“落云辞,蚍蜉撼树,你输了。现在轮到我给你机会,放了钧儿,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呵,不需要。”聊的够久了,口干舌燥,不习惯,落云辞无聊地抽出腰间软剑,左手剑指,轻轻擦过剑身,雪亮的剑身倒映出他凉薄凤眸,“本来这剑是给国师准备的,可惜国师成了自家人,用不上了。”
“便宜你们了。”落云辞薄唇轻启,转过身看殿外来人,“独孤丞相,别来无恙。”
独孤凉歌是文臣,不会舞刀弄枪,站在门外,清风朗月,饶是人到中年,风华不减。
“落云辞,司慕醴不在,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是啊,你们的死期!”落云辞稍微扬了扬下颌,“看来人都到齐了,既如此,动手!”
一声令下,不等对手反应过来,落云辞手腕一转,软剑“唰”地划过拓跋钧脖子。
落云辞背对他,无需看,那一抹薄如蝉翼的剑痕定是会断了拓跋钧所有生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