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寒使劲儿搓了搓手臂,正经不过半刻钟,又变得欠揍起来。
这次司慕醴没有骂他打他,认认真真思考起他说的一番话。
或许,他该同云辞开诚布公谈一谈。
不管云辞要做什么,此次回去,镇国将军一职他势在必得,有了权力,云辞总不会再赶他了吧。
思及此,司慕醴偷偷期待回帝都的日子。
车外,久不见司慕醴和那军医下车,沈清萱有了猜测,莲步款款,朝马车走去。
隋风瞧见,故意对兄弟们喊:“时间不早了,启程出发!”
说着,手里马鞭一扬,“啪”,抽在了地上,留下一条界线。
沈清萱懂了,但很不高兴。
一个下贱地位低微的副将,也敢对她吆五喝六,拿鞭子甩她,找死!
可找死又怎样?
她带来的人,明的暗的,全被落云辞一手诡异的妖术杀了,拼都拼不到一起,别提做成傀儡。
她现在是光杆将军,没人替她出头。
不过等着,等回到帝都,她必定促成四府审判,对落云辞处以史上最严酷的极刑。
她要当着他的面,将他身上割下的肉煮了,给众将士们分食!
目的达成
经过沈清萱半路劫人损失惨重,暗中窥探的各方势力默契撤退,因此剩下的路途格外平顺,唯独司慕醴一人整日愁眉苦脸。
——落云辞仍在昏睡。
隋风抱剑靠着门前廊柱,额前碎发遮挡住他锋利的眉眼,他好像匠人精心雕刻成的雕塑,微垂头,不声不响,无声无息。
江水寒站在远处看了好久,叹息着摇头,跑到客栈厨房向店家借了两坛好酒,账记在司慕醴名下,快步走回来时,他直奔隋风。
那傻子,保持一个姿势半个时辰了,不累吗?
这里是北玥地界,周围有无数官兵守着,前院国师邪无寐也在,谁敢在这个时候造次啊,用得着他寸步不离看守?
真是做奴才的命!
他心里骂骂咧咧,脚步步伐迈得很大,很快。
可往日跑一里地不喘息的江水寒,这一次竟觉得,他和隋风间的距离真远,他出现在隋风面前时,已是气喘吁吁。
“喂,你个傻子,不知道动一动,接我一下?”江水寒弯腰,双手撑膝盖,双腿打着摆子,汗珠顺耳后滚落,青衫也因跑动显得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