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醴带他来到落地镜前,指腹粗糙,摩挲他纤细脆弱的脖子,像是在把玩一件罕见的美玉。
他俯身凑到落云辞脖颈处嗅了嗅,“我了解你,你这人,性情冷漠,对除了与自己有关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关心,自私自利,让人讨厌。哦,除了江水寒。他大概是唯一一个能让你心甘情愿与敌人做交易的……朋友?”
能让落云辞破例的人,他可不相信江水寒只是朋友的身份。
“既然折磨别人你不喜欢,也不动摇,我只好折磨你。你是南韶太子,哪怕南韶没了,你依旧端着太子的架子,孤傲,清冷,不可亵渎。”司慕醴嗤笑,“你说我若亵渎了你,你会不会生出上吊自杀的念头?嗯?或者我昭告天下,说你落云辞做了我的男宠,你说江水寒会不会气的要死?”
落云辞无语,原来自己救江水寒,让司慕醴误会江水寒是他喜欢的人?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随你怎么想,我要见江水寒。”
司慕醴诧异,同时怒意更盛。
果然,他就知道,江水寒在云辞眼中是特例,一定有他特殊的意义。他只不过稍微试探,云辞就生气了。
甚至为了救江水寒,连自己也可以给出去。
如果此时站在这儿是别人,落云辞是不是也这么痛快的答应?
江水寒就那么重要,比他的尊严和身体还要重要?
凭什么?!
最终,在司慕醴不情不愿的监督下,落云辞来到东宫特设的牢房。
铁栅栏打开,江水寒以为进来的是司慕醴,他背对门,面朝墙壁哼哼唧唧道:“司慕醴你个混蛋,亏你还是北玥人人敬仰,光明磊落的将军,竟然干出偷袭的事来。要不是老子一时困了,没注意到,岂会被尔等偷袭成功,抓进来审问?哼,你最好别放老子出去,不然老子一定,一定把这两日受的委屈全数奉还!”
“哼,当奸细还有理了?”
司慕醴欠欠的声音传来。
江水寒肺快要气炸了,一拍石床,“老子不是奸细!”顿了顿,觉得背对他骂着实不过瘾,站起来转过身指着身后吼道,“司慕醴你个王八蛋——”
声音戛然而止。
司慕醴双手环胸,站在门口戏谑冲他挑眉,“骂啊,怎么不骂了?”
若是江水寒有胡子,这会儿胡子肯定翘上天了。
没有胡子的江水寒干瞪眼,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怯懦收回手指,看了看落云辞,再瞧瞧司慕醴,不明白落云辞为何来了此处,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所以他第一时间保持沉默。
落云辞见他除了脸上画了五只王八,用过水刑外,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便知道之前司慕醴是故意激怒自己,试探他和江水寒的关系,结果把他自己气的不轻。
不知该说他聪明还是小孩子气性。
事已至此,再纠结徒增争吵,落云辞拿钥匙解开江水寒身上的手链脚链,边说:“你的事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我们是朋友,你不是我派出的奸细。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北玥军医,他也没资格再要求你做任何事。天大地大,江水寒,你自由了。”
拍了拍他肩膀,落云辞握住他手腕,“走,跟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