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疑心,只道:“你这又弄这又弄那的,出劲了当然热了,一会儿就凉快下来了。”
成亚夏懂她的意思。
她将鸭嘴伸进杯子里喝了两口水,然后伸出来晃荡了几下脑袋,故作茫然地盯着她。
尤珍把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
一群人眼巴巴地瞅着成亚夏,等着她给反应。
成亚夏只当没看见这群人的眼神,抖擞了两下身子,一扭一扭地挪开了。
一群人笑趴了,对着尤珍打趣,“珍珍你这也不好使啊,牛皮吹大了是不是?”
尤珍佯装恼怒,不信邪地继续刚才的动作。
就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了四次以后,众人发现成亚夏突然不像前几次那样一喝完水就离开了。
片刻后,整个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成了!真成了!”
“哎呦,我们小鸭就是聪明啊!还真让珍珍弄成了!”
成亚夏看着不明真相的其他人高兴的样子,和尤珍姐姐计划得逞的得意样子,心里失笑。
“珍珍,快趁热打铁啊!再多教小鸭几个,说不定以后小鸭都能和我们说话了!”有同事催促。
尤珍笑呵呵地拒绝道:“不成不成,一天学一个就够了,学多了累,我们小鸭虽然聪明但也不能这么累着她,今天学好这个就够了,明天再学新的。”
其他人忍不住笑,“珍珍这是真把小鸭当孩子养了,对了这几天怎么没见小鸭?”
尤珍谎话信手拈来,“前两天生了点病,我给放宠物医院了。”
其他人没多想,但很快又有人问:“对了珍珍,你表妹今天怎么没来?”
尤珍表情泰然,让人一点看不出来撒谎的痕迹,“回去了,她爸妈回来了就给接回去了。”
等人群散后,尤珍忍不住和成亚夏挑眉。
她这招不错吧?
她当然不会让小鸭轻易暴露,只是变回鸭鸭状态以后她和小鸭沟通就只能通过柯队,时间长了这不是个事儿。
况且柯队也不一定一直在局里。
通过这个方式既可以光明正大地沟通,又可以潜移默化地让同事们接受小鸭的聪明,这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这天之后,每天早上同事们来和晚上下班回的时候,大家都会习惯性地问一下尤珍进度怎么样了,有时候遇到稍微不合理的地方,大家也首先想到的是小鸭又聪明了。
日子又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清净时光终于结束了。
刑警支队的办公室里再次响起忙碌的脚步声。
“柯队,有人报案,景胜一中有两个学生失踪了,一男一女,都是高二,家长现在在前面接待室,刘局让你去瞧瞧。”
虽然是失踪案,但涉及到未成年学生,柯景尧不敢耽搁,马上往过走。
接待室里坐着两对父母,双方隔着挺远的距离,一方的母亲在抹着眼泪,身旁男人低声劝着,另一边的那对父母只是沉默地坐着,谁都没说话。
柯景尧大步迈进接待室,问:“怎么回事?”
四人齐齐站起身来。
柯景尧简单问了一下情况,那位哭着的妇女抹着眼泪说道:“我女儿叫唐佳,今年高二,昨天下午我们突然收到她的信息,信息里她说她这些年很痛苦,她说她不想再这么活着了,让我们就当没生她这个女儿”
女人说着哽咽起来,从小声啜泣慢慢转化为嚎啕大哭,扶着她的男人见状赶紧拍背安抚,一边安抚她一边红着眼眶继续和柯景尧等人说道:“警察同志,我女儿她她可能是自杀了,她昨天发回来的信息根本就是遗书!我求求你们帮我找到她,她胆子一向小,也许这会儿还没动手,找到她就有救下她的一分希望啊!”
柯景尧点头安抚了他们两句,又转身对着另一对父母问:“你们这边是怎么回事?”
比起那边那对父母,这对父母要显得沉默许多,听他这么问也只是抬起头来说了句,“我儿子也一样。”
不待柯景尧等人疑惑,那对女生的父母突然间情绪激动起来,一下子跑过抓住另外两人的衣领,歇斯底里地骂道:“都怪你们!都怪你们没教好儿子,如果不是你儿子我女儿不会死!你们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眼看着他们情绪失控,一同跟着柯景尧进来的几个警察赶紧上前劝架。
好一阵才将双方拉开。
四人在公安局又是哭又是闹,折腾了好一通才离开。
等他们离开后,柯景尧第一时间将刚才双方留下的前一天孩子发来的信息打印给众人,召集众人开会讨论。
刚才跟着柯景尧一起去了接待室的尤珍率先站起来把情况说了一遍。
“女生叫唐佳,男生叫史文亮,二人均就读于景胜一中,今年高二,是同一个班的学生。
根据双方家长描述,按照惯例昨天下午五点左右是景胜一中周五的最后一节课,那节课后学生们放假休周末,按照平常大概六点到六点半的时间,学生回到家中。
但昨天唐佳和史文亮并未按时回到家中,而在晚上六点五十左右,唐佳和史文亮同时给家里发了疑似自杀的信息,就是你们现在手中的内容。唐佳的信息内容较少,但根据史文亮的信息可以看出,二人是相约自杀的,因此初步判定是一起青少年自杀案件。”
等她说完,众人看向手中的那两则消息。
两人信息发送的时间几乎完全一致,商量好的可能性确实比较大。
唐佳发送的信息内容篇幅要比史文亮多得多,而且深刻地说出了自己这些年的压抑点,比如父母太过重视成绩,比如她在班里受到排挤等等,但通篇内容多是自己内心的剖析,对于其他人并未多么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