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蒋誉铭下去打听，他在车上等着。
没多久蒋誉铭带着一脸无奈回来，看样子也是没什么收获。
两人后面又跑了两个地方，同样的一无所获。
跑了一上午，什么消息没得到不说，还给蒋誉铭累够呛，他开玩笑道：“这中午你可得请我好好吃一t顿啊！”
柯景尧嘴角含笑，点头答应了。
两人在附近找了个川菜馆，点了几样菜，蒋誉铭刚扒拉没几口，手机就响了。
他接起电话来，一秒就变了样子，完全收起了在柯景尧面前的吊儿郎当，尤其是当他听清楚电话里的人说什么时，他语气更加严肃，“你确定？问清楚了？”
又说了两句后，蒋誉铭挂断了电话，对着柯景尧开口：“还真让你猜对了，郜洁那边有收获，昨天我让小杨过去盯她，刚才小杨给我打电话说，郜洁中午去了一个菜市场，你猜猜她买了什么？”
柯景尧眼神微动，放下手里的筷子，“药？”
蒋誉铭脸上有了喜色，这对他们案件可是个重要线索，他声音放低，“对了，就是药，但不是我们今天找的药，而是治疗艾滋病的阻断药！”
柯景尧一顿，重复了一句，“艾滋病？所以郜洁知道她自己患了艾滋病？”
蒋誉铭一边站起身一边回答他：“是不是一问就知道了，先回警局，我让小杨已经把那个小贩一起逮了。”
柯景尧立刻跟上他。
等两人回到警局时，姚轩告诉他们小杨已经把人带回来了。
两人毫不停留，直接走去了审讯室。
郜洁神情依然冷淡，见他们进来也只是撩起眼皮瞟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蒋誉铭坐下，先问了她一个听起来有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他笑着，看似显得比柯景尧要面善许多，话一出口却让人知道其实这些都是假象，“郜洁，昨晚你还是在询问室，今天就变成了审讯室的感觉如何？”
郜洁身子顿了一下，片刻后才佯装不在意地回答：“没什么感觉，问我的人不还是蒋警官你么？”
蒋誉铭嘴角弧度扩大，“好，你有这个心态很不错，那我们今天换个问法。”
他这话一落下，本来还在奇怪他要怎么问的郜洁就见他突然变了脸色，整张脸彻底冷下来，眼睛也十分锐利地盯着她。
他问：“昨天为什么撒谎？我劝你想清楚了再开口。”
郜洁脱口而出的否认卡在喉咙里，在这样的目光下压力倍增，后背瞬间有了汗意。
但想起自己的计划，她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撒什么谎了？蒋警官的话我没听懂。”
蒋誉铭盯着她看了好一阵，然后才道：“知道你隔壁现在坐着的是谁吗？不是魏文兵，而是一个菜市场的小商贩，你猜我们为什么把他叫过来？”
郜洁笑了一下，也盯着他直勾勾地看了过去，她问：“这就能证明我撒谎了吗？蒋警官的逻辑我不太明白，我找他买药难道犯法了么？我生病了不应该买药吗？”
蒋誉铭也笑了，“当然不犯法，但你得的病是艾滋啊，传播给你的人是谁咱们都心知肚明，你说你昨天早上才知道魏文兵和陈旭的关系，其实不见得吧？”
隐瞒
郜洁开始沉默应对。
不管蒋誉铭怎么问，她都是一副不想说的样子。
蒋誉铭一开始还有耐心地等着，在等了将就半个小时后终于耐心告罄。
他对郜洁是有同情的，也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女生，因此他虽然看似给了她个下马威，但还不至于逼迫她。
只是毕竟这个案子受害人较多，案情重大，因此他的耐心终归有限。
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他身旁的柯景尧拦了一下他的胳膊。
“郜洁，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魏文兵和陈旭的关系的？”柯景尧先是沉声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蒋誉铭一直问的问题，然后他并没有像蒋誉铭那样在气势上给对方压力，而是冷静地和她讲道理，“你知道的，在公安局里，拖延最多只能是权宜之计，对于我们来说，知道某些事情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可对于嫌疑人来说，早点儿如实供述可是会涉及到量刑的。”
郜洁似乎被说动，只见她自言自语道：“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又如何呢？我已经被他传染了的这个事实不会被改变”
她忽然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就这么清凌凌地盯着蒋誉铭和柯景尧，语气很轻，“这件事里我才是受害者不是吗？”
蒋誉铭迎上她的视线，还是没忍住，“这件事里你是受害者没错，但是在陈旭这个案件中呢？你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是加害者还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郜洁的视线收了回去，又恢复了冷漠的样子，唇角讥笑道：“蒋警官既然怀疑我是加害者那就去查好了，你们办案子总该讲究个证据的吧？你说我是加害者，那你就拿出点证据来，到时候我心服口服。”
蒋誉铭被她激的脑子里气血一阵翻涌，他手掌撑着桌面站起来，“你——”
“蒋誉铭。”柯景尧见状厉声打断他，“坐下。”
这一声呵斥，蒋誉铭瞬间冷静下来，但他仍旧有些心堵，抬脚迈出了审讯室。
柯景尧在他之后也出了审讯室。
蒋誉铭站在栏杆前抽烟，凌乱没有任何规则的烟雾此时就同他的心情一般。
柯景尧走过去，把他手里的烟夺过掐灭，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蒋誉铭别开视线，好几秒后还是又看了过来，然后抬脚踹了一脚栏杆，嘴里更是忍不住骂了一声国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