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披狼疯狂地咆哮着、锤打着厚重的铁门,手背上血迹班驳,门上被他打了数个深深的凹陷,但仍是不得而出。
打到浑身脱力,瘫软地倚着门滑下。
眼前一片模糊,突然看见行过就站在面前,妖孽般笑着道小狼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样,伸过来要探他额头的手却突然顿住了,笑容突然消失了,变了一脸淡漠地说对了,我忘了,上次是最后一次了。
披狼吃力地抬起手要去拉他,行过却丝毫不眷恋地转身,背影渐渐消失在虚空里。
“啊……啊……”披狼嘶哑地低叫着,大口喘着气,手在惨白无血色的脸上抹了一把,手心里尽是咸湿的液体。
他颤抖着手探入怀中,摸到那块被他穿起来挂在脖子上的、冰冷的、五角的石头。
缓缓将它移至唇边,轻吻了一下。
满是血丝的眼里一阵酸涩。
爱一个人,怎会如此的难受?
悸动与欢喜,只是眨眼。由爱而生的幸福感,他还未曾体验。在他确信自己爱上行过之后的这些日子里,得到的最多的……只是思念的苦痛。
他不知道那人是独行者。
再怎样孤独得让他心痛,也不会让他陪伴在身边。
始终碰触不到。
终于被放出来的披三少脸色苍白,久违的阳光暖暖洒落到脸上,眼睛刺痛,他勉力抬手挡了一挡。
帝克斯的首领立在门口,杵杖的身影很有些沧桑疲惫,道,“你想通了?”
“想通了,叔父,”披狼哑声道,“……侄儿一时鬼迷心窍,以后当尽心处理帮内事务,再无他念。”
待到他叔父远去,披狼的身形突然晃了一晃,扶了墙喘了口气。
“老大!”昆仑仑昆凑上去。
“没事,”披狼摆了摆手,只是太久未曾见天日,有些许不大适应,低声道,“我在里面关了多久?”
“二十一日了。”昆仑道。因着他后期表现良好、一副完全知错的样子,才未关满一月就被提前放了出来。
披狼陡然眼前一黑!
——虽然提前,日子也已经过去二十余日,行过若当日真的是自己挣脱封印走了,现下也早已和那个女子归回一体,世上再无此人。
但他心里又暗暗怀着些许侥幸,总还不相信。
他手底下的人手都被调回,里头插了几个他叔父的眼线,防他再做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来,昆仑仑昆也被人暗地里跟着,披三少再怎么想表面上装作乖巧老实、暗地里大张旗鼓地去搜寻行过的踪迹,也仍是不可能。
寒潇来看他,坐在床头很是心疼地揉着自己老哥老也化不开的眉头,叹着说,“哥,你这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