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怕我带你做坏事？”
我稍有些不服气，“怎么会，你要是做坏事，我肯定是第一个检举揭发的证人，怎么可能和你同流合污。”
“那我真是蛮伤心的。”周至深假情假意地说着，甚至还要掉两滴鳄鱼的眼泪。
我连忙阻止他，“好了，说真的，你到底是……”
“叮——四楼，fourthfloor。”
“这是行政酒廊层，那边可以用一些自助餐，都是朗越私厨。”
周至深快速说完，我看着那装潢考究的大厅和整齐地摆放着刀叉、筷子和桌布以及精美骨瓷圆盘的餐桌，耳边传来轻柔的古典音乐，鼻尖嗅到一丝清爽的香气和高级食材的烹饪香气。
半开放式的厨房，完全能看到不同区域的厨师在后面忙碌、分割食材的过程，餐厅人不多，只有三四桌是有两三个人坐着，其余都是空着的，甚至服务人员都比顾客多。
但一进去就有穿着一身黑色侍应生工作服的服务生微笑致意，甚至对奇装异服的周至深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诧异，我也忍不住微微点头。这里的每个人都慢条斯理，一切井然有序。
我看那被两扇窗棂木门挡住的阳台，心想要是再暖和点挪到外面观景也很好。
周至深带我走到了靠窗的一桌人前，或者说，他一看见就大声打招呼了，丝毫不在意是否会破坏此处宁静。
“两位黎董，在吃什么好东西呢？”
周至深笑嘻嘻地拉着我凑过去，一对中年男女相对而坐，我一眼就认出了正对着我的那个男人，公司董事长黎茩。
从培训的第一天，人事部就把主要领导层介绍了一遍，这位黎总的大头照占了屏幕的一半，那双带着明显细纹的标志性弯眼睛似乎真和周至深有点像。
我好像突然猜到了背对着我的女人身份，都姓黎的话……
“妈，你这块牛排好嫩啊，你怎么都不吃，不会还在减肥吧，那也不应该啊。”
果然——
自从上次向运成和我说了一下周至深的背景，我回去也闲着没事百度了一下，高境资本的创始人之一——黎明芳，不仅是毕业于耶鲁商学院的超级学霸，还对公益事业和艺术颇为热心，她本人就拥有一座私人展览馆并领投了一个名叫天使未来的慈善基金会。
我脑子里飞速过了一下相关信息，而周至深则毫不见外地又拉了一把椅子按着我坐下，还按铃加菜。
“你个臭小子，怎么知道我和你妈在这的。”
周至深毫不在意地一耸肩，“当然是闻着味来的。”
黎茩笑着摇头，和对面的女人说，“大姐，你家这孩崽子鼻子跟狗一样，灵得很哪。”
黎明芳外面披了一件白貂绒披肩，里面是一件深紫色绣金暗纹旗袍，盘了个优雅的发髻。
她长得倒不像个女强人，反而有种娴静的气质，更像是位学者。
“你小时候像只恶心的蜈蚣，只会在地上爬来爬去，有时候还一边尿裤子一边爬呢。”
对于自家大姐的辛辣嘲讽，黎茩哈哈大笑几声，然后看向我，微微好奇地问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