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火还往自己身上烧???
薛峰冷笑一声,抱住双臂,胳膊上青筋和肌肉猛地爆起,透露着无声的威慑,轻蔑道:“我和江神医五年来同吃同住,交情颇深,自然要比你知道得早。”
“哦。”段泽依然一眨不眨地看着江知也,轻轻地重复道,“同吃同住,交情颇深。”
江知也:“…………”
江知也汗都下来了。
须臾,他干巴巴道:“都别门口站着了,进来坐,坐。”
段泽闻言,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目光在门板上反复逡巡,最后钉在那个段字上:“我也能进去么?”
“能能能,当然能。”江知也赶紧推开薛峰,低声叮嘱道,“今非昔比,你对段泽客气些。”
薛峰不满地皱起眉,正要说话,眼神突然凝住了。
如今已是六月中旬,天气逐渐炎热,江知也穿得不多,衣襟微微松开着,动作时能瞧见侧颈有点点吻痕,逐渐向下,没入锁骨深处。
薛峰神色骤然变得恐怖起来。
他缓缓转向段泽,脸上肌肉都在颤抖,后牙槽绷得生疼,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王、八、羔、子!!”
随着怒吼,他一步跨过门槛,铁塔似的身形高高跃起,遮天蔽日,举着大刀冲段泽当头劈下!
段泽反应极快,侧身避开,长剑在手中转了个圈,“铮”地出鞘,剑尖抵着刀身刺啦划过,溅起一连串火星,同时长腿一甩,狠狠踹中了薛峰的腹部。
薛峰捂着小腹,连退数步才站住。
药庐门前尘土飞扬,黑色长靴却不沾半点,一袭白衣被风吹得猎猎,横在身前的红尘剑如秋水明亮,剑刃泛着森寒的光。
初次交锋,薛峰竟被生生压了一头。
段泽两指在剑身上一抚,抬眸道:“我与他两情相悦,关你什么事?”
“两情相悦?你这种人,只要有利可图,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薛峰猛地一挥刀,“老子见得多了!”
“你知道人和狗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段泽勾起唇角,笑意未曾到达眼底,深处燃烧着令人胆寒的杀意,“人会变,而疯狗永远只能是疯狗。风云榜的排名早该换了。”
薛峰抡起大刀,怒喝道:“你有本事就来拿!”
两人当当当当打成一团。
“你们别打了,别打了……住手!”
江知也劝了半天无果,终于火了,狠狠一脚踹在门板上,踹得门飞出去三丈远,“咣当”摔裂成两半。
“闹够了没有!?”
一瞬间,战得正酣的两人同时停住。
江知也大步走下台阶,扯住薛峰的耳朵:“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这药庐是开着给人看病的,谁都能来,我说是客便是客,岂容你由着性子撒野赶人?!”
薛峰:“……是是。”
江知也又转向段泽,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恶狠狠道:“让你进去坐就进去坐!哪来这么多废话?把我家门打坏了你开心了?”
段泽:“……好好。”
两人各自收起兵器,擦了擦脸,闷声不响地跟在江知也身后进去了。
傅陵游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进去,踌躇片刻,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守着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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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的钥匙保管在薛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