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冬青嫌吵,大吼一声整顿纪律:“安静!听我说,有我呢,都能出去!”
一句话,不少人还真安静下来,但也都疑惑地看着这个白嫩嫩的小帅哥。
孟凡也瞟了眼迷之自信的曲冬青,绳索没了,那洞口离墓底至少二十几米高,飞出去啊?
曲冬青倒真不急,大不了施个法先把孟凡弄出去,只是…方萃这死丫头去哪儿啦?不如自己先出洞看看再说,于是对孟凡一指地上的盗墓贼:“哥,你先看着这帮家伙,我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出去的方法,没准方萃只是睡着了。”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孟凡实在想不出曲冬青能看出什么办法来。
刚才光顾着剿匪了,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棺材里究竟是个啥情况…孟凡慢慢凑近棺材,往里一看,不禁愣了,这都是啥玩意?
哪有什么古尸,还干的湿的,只有一堆灰而已,不过能隐约看出这灰的轮廓状若人形,也许是接触了空气后,尸体物化了?想及此,有点骇然,这效率,火葬场的焚尸炉都得甘拜下风。
曲冬青沿着来路往回走,穿过那条甬道,抬起头,遥遥可见洞口,从这里看,也只有碗口大,果然,绳子不见了,传声给方萃,也无人应答。
飞就飞呗,曲冬青刚要腾空而起,脚还未离地,头顶上空已然觉得有股劲风袭来,本能地挥臂去挡,再一看,只见一人凌空倒悬,黑衣,黑帽,黑口罩,只露出一双冒着寒光的眼睛,趁曲冬青一错愣的功夫,劈手夺过攥在曲冬青手中装着药丹的布口袋,作势离去,依然是用飞的。
如果换了别人,哪还顾得上追这空中飞人,只可惜,他碰到的是曲冬青,以为东西到手稳操胜券,谁成想,曲冬青的反应和速度均是出奇的快,猛然一跃,反手一拽,那布袋子瞬间又被他抢了回去,这一夺一抢,电光火石间,也就一两秒的事。
空中飞人显然大吃一惊,瞬间又向下扑来,直奔那药丹,曲冬青仰面与他搏了几把,此人居然身手不错,不禁玩心大起,拿着药丹左手右手换来换去,偏不要他得逞。
那人突然发声:“当心,有毒!”
曲冬青暗自一诧,他居然知道药丹有毒?难怪也戴着手套。
那人明显有点急了,不再抢药丹,忽然凌空一掌,狠狠劈下,直奔曲冬青的面门。
曲冬青伸臂迎上,与他生生对了一掌,自然不敢太用力,虽然来者有点不善,但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人手臂给震断,即便如此,那人的胳膊已经被震得发麻,却仍不肯松手,用掌力将曲冬青定在地上,与此同时,蒙在曲冬青脸上那半块破布突然滑落,整张脸露了出来,曲冬青自觉有趣,不禁失笑。
望着此时还能笑出来的敌手,空中飞人明显一愣,那原本闪着寒意的双目,紧紧盯着曲冬青,凌厉顿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曲冬青瞬间难以解读的复杂,有惊讶,有研读,渐渐柔和,甚至觉得他是在痴痴地凝望自己。
一时间,曲冬青也有些失神,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升起一缕慈悲。
蛇毒
“曲冬青……”孟凡正向洞口飞奔而来。
趁曲冬青一走神,空中飞人终于一把夺过布袋子。
曲冬青心念一转,不再与他争执,反而笑道:“这么想要,给你好了。”
那人得了药丹,也不再留恋,瞬间腾空而起,笔直地飞向洞口。
赶来的孟凡举着枪,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曲冬青按住枪口:“别动不动地就拔枪。”
孟凡忙问:“他把药丹抢走了?”
曲冬青兀自沉吟:“难不成花旗参在外还有同党接应?”
孟凡摇摇头:“看他这装备和身手,跟大鱼他们不像是一路人。”
曲冬青仰头望着洞口喃喃地:“这人居然会飞的?”
孟凡收起枪,很是无奈:“什么飞啊,这是一种带自动装置的威亚。”
曲冬青一时茫然:“威亚?”这不在他知识点上。
孟凡看着他:“你天天在制片厂混,不知道什么是威亚?就是那种可以吊在空中的钢索啊,你若不拦我,也许能打中他的威亚。”
“哦,我自然知道,只是没有看见他有那个…威亚。”
“什么眼神啊,不过他的这个很先进,目前国内买不到。”孟凡也遗憾地望着洞口:“诶,我说,你怎么让他把药丹抢走了?”
曲冬青眨巴了下眼睛:“什么药丹?那就是驸马爷身体里的一颗肉瘤,屁钱也不值。”
孟凡诧异:“那你刚才跟盗墓贼说的那些……”
“胡扯的,吓唬吓唬这帮家伙,谁叫他们坑我。”
孟凡指了指洞口:“不值钱还有人抢?”
曲冬青笑了下:“我编了很多版本的,八成是这伙人走漏了风声,谁知道他被人忽悠的是哪一版?”
“你!”孟凡的表情又凌乱了:“那你又怎么知道这个驸马身体里有肉瘤?你见过他?还是他是你祖宗啊?”
“呸,你祖宗,我瞎猜的。”
孟凡一脸的生无可恋:“曲冬青啊曲冬青,你这嘴除了吃就是扯,还能干点别的吗?”
曲冬青正扯得高兴,想也不想地:“能啊,要不要试试?”
话落,空气里静了静,想起刚才藏身石碑后的某个瞬间…曲冬青瞄着孟凡,臭不要脸地追问到底:“要不要试试看?”
孟凡红了脸,狠狠瞪了他一眼,继而仰头看洞口,一副努力寻找出路的样子。
便在此时,空中忽然垂落一根绳子,晃悠悠地向无计可施的人们召唤着生机,曲冬青冲着孟凡微微一笑:“看,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