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
孟凡徒劳地向四处摸索:“曲冬青呢?在哪?你们看到他了吗?”
还是没有人回答。
曲冬青一点残留的元神,向老钟传递着世上最后一个牵挂:“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白光渐渐陨灭,如散落的星光,在即将消失的一剎那,曲冬青终于明白了,欠丹的还丹,欠命的还命,他都还了,只是还有点担心,他是不是都还干净了。
黑暗无边,只有冰冷的蛇身无知无觉地躺在地上,再也不能动了。
望着消失的曲冬青,楚桓凄惶地一笑,举起钢刺反手刺入自己的咽喉,一旁的方萃眼疾手快,劈手夺下钢刺:“曲冬青以命救你,你不能自己死。”
孟凡突然大吼:“到底有没有人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静寂的古墓,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瑟瑟而啸,犹似一声旷古至今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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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佩佩系统27日升级,会导致无法正常发文,周末连更后,下周四再更最后三章,还望宝子们耐心等待,小指感恩拜谢。
荏苒
濛濛细雨,细如尘,润无声,一夜之间,龙湖的巷陌街头,繁花尽开,千家万户也都有了各自的颜色,临湖的凡仙居更是花团簇簇,喧闹之声隔着水音飘散在烟波渺渺的湖面上。
“龙湖醋鱼,蜜汁火腿、稻香鸡…客官留神,上菜喽……”
一道道龙湖本地名菜,在响亮的吆喝中此起彼伏,宾客甚欢,大都以茶代酒,只有几个退了休的老警察,陪着刘局开了两瓶好酒,刘局搂着膝上的外孙,又不时地看着格格怀里刚满月的外孙女,乐得合不上嘴。
张虎带着新交的女友芳芳姗姗来迟,一边往格格手里塞红包,一边埋怨着:“三年抱两,你和大政能不能悠着点?你再摆几次满月酒,我可就没钱摆喜酒了。”
格格毫不客气地抢过红包,塞给王大政,瞄着门口问张虎:“给你的任务呢?”
张虎咧嘴苦笑:“他不来,我有什么办法?你师哥那脾气,他排第二,驴都不敢排第一。”
“你少贫嘴,我叫你绑也得把他绑来。”
“我靠,妹妹,他警队大比武散打第一,你别光心疼他,也疼疼我。”
芳芳赶紧替张虎解围:“是真的,我们一早就去他家接他,他都没给开门。”
格格重展笑靥:“没事芳芳,这边坐,重案组一桌,别客气啊,今天多吃点。”
芳芳逗着格格怀里的女娃:“真可爱,瑞瑞姐要男得男,要女得女,当真好福气。”
张虎涎着脸凑过来:“将来我们也生一对。”
王大政不无得意:“那还不是我种子好。”
刘瑞瑞和芳芳同时红了脸:
“去你的。”
“讨厌!”
王大政一抬头:“瑞瑞,嫂子来了,我靠,后边那位,来了嘿!”
果然,素梅拉着晓峰,身后跟着孟凡,还没走到这边,已经有不少人纷纷起身叫着嫂子,还有人窃窃私语:“呵,终结者也来了。”
有个家属不明就里地问:“什么终结者?”
“他啊,就是我们局新上任的刑警队长孟凡,专破悬案积案,背地里都叫他铁案终结者,不光是破案有一手,也基本没啥人味,说句话都跟施舍似的,要不是去年崔队执行任务受伤,升了副局去干行政,孟凡也不会被破格提拔当刑警队长。”
“孟凡?是不是被罪犯把眼睛给弄瞎了的盲探啊?”
“就是他,也是好人有好报吧,消失了大半年,回来的时候就能看见了。”
“不是说两个眼球都被摘除了吗?目前医学做不了眼球移植术吧?”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重见光明了,而且,也看不出做过那么大手术,照样是咱市局颜值天花板,可见现在医学有多发达,人啊,还得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这边吧啦吧啦,那边素梅和孟凡已经在重案组这桌落了座,素梅抱过格格的孩子,逗趣着,顺手戴上一条小金锁,格格笑道:“谢谢嫂子。”又轻轻捶打了一下孟凡:“要不是嫂子,我看谁也请不动你。”
孟凡掏出两个红包塞给她,只说了一句:“补上儿子的。”
王大政抢过红包:“哥们,人来了就行,这么客气干啥。”
重案组除了几个老人偶尔和孟凡搭几句,其他警员都没了开始的热闹劲,显得有些拘谨,孟队一贯严肃,即便在今天这样的喜庆日子里,也没个笑模样。
“孟叔叔,我想吃冰激凌。”晓峰拽了拽孟凡,孟凡的眼皮微微抖了下,素梅一边替孩子擦嘴一边说:“刚吃过肉,不能吃凉的,别打扰叔叔吃饭。”
晓峰瞅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子的孟凡:“孟叔叔吃完了……”
“没关系嫂子,我带他出去转转,再买冰激凌。”孟凡刚要去抱晓峰,孩子扭捏着:“我自己能走。”
是啊,一转眼,孩子都五年级了,不需要人抱了。
素梅只好点点头,现在的孟凡,活得就像一块沉重的铅板,没有任何的波澜,也没有丝毫的生气,案件终结者,不如说是一部只知道破案的机器,除了泡在警局就是奔波在各个案件中,不参与任何社交,沉闷到乏味,也就偶尔来看看晓峰,才会流露出难得一见的往日温柔,业余时间就是关在家里继续整理案件或者写写书,别说,已经出版了两本,还有一本被警校作为辅助教材,可这些成就似乎并没有使这个三十五岁的男人看上去比同龄人更加的春风得意,反而显得有些老,细看鬓边,居然有了些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