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队在刘局又一次发飙后,摊着两手说:“同志们,我说战友们,再加把劲好不好?光找到钱,找不到给钱的人,还是一潭死水啊!”
“现金上除陈贺明本人外,没有发现可疑人的指纹。”
“怀疑他不是一部手机,但目前一个都没找到,凶手肯定一并处理了。”
“暗格里的钥匙查清楚了没有?”
“上边有编号,刘瑞瑞在查。”
崔队一扭脸问张虎:“动物园那把锯子怎么着了?”
张虎苦着脸:“连渣都没了,报废的时候早就作做垃圾处理了。”
大家同时叹气,崔队一拍巴掌:“都给我振作点。”
孟凡:“陈贺明是个兽医,听他的那些朋友说,他好像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兽医专业,包括书架里那些兽医专用的书籍,不仅经常翻动,而且还有不少是这两年新出版的,可见他这些年还在吃兽医这碗饭,如果有人雇他,可能也因为他是个兽医,这些年,私人兽医在收入较高的阶层也很盛行。”
崔队努着大眼睛:“嗯,说下去。”
“我在想,有两点值得思考,一,之所以账本里记录的只有收款的时间和金额,会不会他压根就不需要记录是谁给的钱,因为这三年老板就是同一个人,而这个老板,多半是家里养了很多宠物,需要陈贺明定期为他的宠物进行服务。”
张虎挠了挠头:“可是,从陈贺明的通话记录排查看,没有发现你说的这个所谓的老板,再说哪家老板会为了家里的小猫小狗三年花了三百多万啊?平均一年一百多万?”
刘瑞瑞不落空地揶揄他:“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有钱人给小狗做个美容,一次就得一万多。”
张虎切了一声:“恐怕这个老板家里养了不止一只小狗这么简单吧?”
崔队阻止他们:“你们别插嘴,孟凡,继续说,第二呢?”
孟凡:“我留意了一下,陈贺明这两年买的书,都是关于蛇类的,我想雇佣他的人,宠物会不会是蛇?这和斑斓蝰蛇失踪也有了某种联系,这个神秘的雇佣者既是养蛇人,也是买蛇人。”
大家纷纷点头,有点拨开云雾见日出了。
“问题是,既然雇用私人兽医,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钱打到陈贺明的银行账户上,为什么每次一定要给现金这么麻烦?”
“是啊,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其中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呗。”
“或许太有钱了?无所谓?家里的钱随手一抓一大把,比银行还方便?”
崔队重新整顿纪律:“诶,我说,怎么一开会就跑偏啊?我看,你们也别瞎猜了,陈贺明这个老板应该来头不小,能在我市排得上富豪的没几个,谁家养蛇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可事先声明啊,这算正常查访,请人家配合就好,千万别给我捅什么篓子,这帮有钱人,哪个也不是好惹的。”
刘瑞瑞自告奋勇地举手:“我跟师哥一组。”
崔队笑了下:“小格格,你还是跟我一组吧,张虎,你跟孟凡一组。”
“凭什么啊?”
“我怕你啊眼里只有师哥,没有嫌疑人。”
刘瑞瑞一脸的不高兴,孟凡赶紧说:“崔队,我去合适吗?刘局只说叫我从旁协查……”
崔队一摆手:“傻啊,这不就是协助我们调查吗?我又没叫你去现场抓人。”
孟凡低头一笑:“是。”
郊外的赛车场,到处是发动机的轰鸣声,几辆摩托车奔驰在蜿蜒的跑道上,因为没有比赛,练习者们的竞争对手更多的是自己以往的成绩,每一个弯道处,都是一抹亮丽的风景。
一辆蓝色的赛车更是娴熟、轻巧,每当车手压低身姿擦过地面时,曲冬青就以为他要亲吻大地了,车身却又优雅地立起,驰过弯道,绝尘而去。
停稳了车,听着教练报上最新的记录,楚桓摘下头盔,捋着有些微乱的头发,向站在赛道旁的曲冬青挥了挥手,一旁的教练一怔,即便成绩刷新了记录,也很难看到这位少爷露出这样的笑容。
“嗨,跑两圈?”楚桓笑问曲冬青。
曲冬青一摆手:“算了,晕。”
楚桓扬了扬眉,也不勉强,连忙有人接过头盔推走了车,有人及时递上水,楚桓接过来抿了一口,看向默不作声的曲冬青:“找我?”
曲冬青也只是点了下头。
楚桓也没多问:“好,我去洗个澡,你等我一下,回头请你喝咖啡。”
穿着赛车服的楚桓,背影更加的修长,车馆里一盏一盏的顶灯,照在他的身上,宛若众星拱月,不能与之争辉。
洗过澡,焕然一新的楚桓推着那辆曾经与孟凡飙车的摩托,率先坐了上去,拍了拍后座,又递给曲冬青一个头盔,邀请着。
曲冬青犹豫了一下:“坐这个?我们去哪儿?”
“带你去喝咖啡啊。”
曲冬青接过头盔戴好,一劈腿,坐在后座,楚桓命道:“搂好。”
两手扶上楚桓的腰侧,楚桓又说:“搂紧。”
曲冬青使了把劲,楚桓的皮夹克里,只穿了件贴身的t恤,腰不仅细,还很暖,正好捂手。
楚桓拉着曲冬青的手,又往前拽了拽,这才发动了车,嗡地一声冲了出去。
风打在身上,簌簌凉意,两旁的景致急闪而退,倒真有种飞起来的错觉,两个轱辘的果然没有四个轱辘的稳,却更加的刺激、透爽,曲冬青渐渐地有些适应了,冰凉的手心里,都是楚桓的暖。
宝贝
楚桓娴熟地穿梭在车水马龙中,渐渐驶进山道,两旁丛林郁郁,这一带,曲冬青并不熟悉,但也知道是这座城市风水最佳的所在,依山望湖,一栋栋别墅隐在其中,闹中取静,富贵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