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海:“……”
他这才发现,文天赐这房间里是弥漫了一股甜腻腻的香气,而且随着文天赐走近,这香味更是愈发弥散开来,如影随形,甜得叫人头晕。
项云海也懒得质问这个人好好的洗完澡往自己身上涂这么香的香膏做什么了,见文天赐又在擦汗,随口问:“你怎么脸这么红,还出这么多汗?”
这又有什么叫人意想不到的理由。
事实证明,没有。
一听项云海这个问题,文天赐就僵住了,走路都险些同手同脚,舌头打着结说:“没……没什么……就是……怪热的,哈哈哈,热。”
这屋里空调打到了23度,哪里热了?
项云海看这个文天赐是仅次于之前那个梁潮的不爽,免不了想讥讽两句,但最后瞥见余光里静静看着他俩的祝饶,还是把一肚子的冷嘲热讽咽了回去。
他苦笑。
跟个毛头小子争风吃醋,项云海你真是出息得很。
他向来自诩是一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怎么一面对祝饶的事,就变得如此小气了呢?
床上半躺着的青年坐了起来,将松了的浴袍带重新系好,一双眼角尖尖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可项云海此时再看他,却终于意识到,自己怦动的心跳,早就在提醒他某些事情。
只是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罢了。
项云海抓住了祝饶的手腕。
这只手腕,这些年来他在无数的场合抓住过无数次,曾经手腕上还有一道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痕,如今也渐渐消弭了,只余一点经年旧伤的浅淡痕迹。
岁月会让很多刻骨铭心的东西悄然淡去,比如伤痕,比如痛苦,比如未曾说出口的爱意。
如果一切照旧,许多年以后,回想起此刻自欺欺人的自己,会不会后悔呢?
还是麻木在另一条人生轨迹中,连曾经怦动的心跳都忘记了?
项云海很冷静地注视着祝饶,问:“你们的专业问题讨论完了么?”
祝饶看了一眼他抓着他的手:“一时半会讨论不完。”
“那别讨论了,等你们回了学校,去了琴房再讨论不迟。”
祝饶问:“你又犯什么病?”
“我很冷静。”项云海说,“你跟我上去,要不就跟我回去。”
祝饶试图甩开项云海的手。
没甩掉。
文天赐傻愣愣站在一边,被这兄弟俩微妙的互动搞懵了,一时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两人又拉拉扯扯了半天,始终没有结果,倒是祝饶的睡袍也被扯开了一半,雪白的胸膛跟腰腹半遮半掩地露了出来,半裹着白色浴袍,像一尾漂亮得银鱼。
文天赐咽了一口口水,还没看够,祝饶的睡袍就被项云海严丝合缝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