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x的人都知道祝饶这个“新锐钢琴家”背后是有人的,至于这个背后的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又跟他是什么关系,没人清楚详情。
眼下这个情况……倒像是……
梁潮意识到某种可能,忽然一个激灵。
——他向来是个识时务的人,这次倒怕是在无意中惹火上身了。
这边梁潮脑子里还在电光火石,项云海见他半天不腾地儿也不给个反应,眉头压得更紧,愈发觉得这眼镜衰仔就跟监听器里听来的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叫你让开。”项云海仅剩的那点涵养告罄,阴恻恻道。
全场只有祝饶最淡定。
甚至适时地添了一把火:“老项,这位是rx的指挥,梁潮梁哥。”
然后又对梁潮笑笑:“梁哥,这位是……嗯,我邻居家稍微有点交情的哥哥,项云海。”
项云海:“……”
梁潮:“……”
项云海脸色黑如锅底,梁潮则心里叫苦不迭,他总感觉自己摊上事儿了。
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地汇聚在这个角落,好奇的,吃瓜的,心惊胆战的,没搞清楚状况的……然后又都震惊地看见祝饶端着威士忌一杯一杯接一杯往下灌。
项云海无心再搭理梁潮,梁潮也很自觉,迅速朝后让开了。
逼仄的沙发和茶几之间留下了一点过道的空隙,项云海大步穿过去,劈手夺了祝饶手上的杯子。
祝饶的动作这才止住。
他刚才喝得急,酒又顺着下巴尖流下去不少,在锁骨处汇聚成了一汪金色的溪流,再江河入海般顺着锁骨的弧度向下,没入衣领底。
衬衫基本变成了半透明,若不是包房内光线昏暗,近的远的,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都一目了然。
金色的威士忌像热油,噼里啪啦浇在项云海心头的那撮火上,给他烧得火光冲天,直冲天灵盖。
项云海要被气疯了。
他不顾三七二十一,揪起祝饶的胳膊,就把他往外边扯。
夏诗本来坐在包房小台子上的吧台椅上,从项云海过来以后就在偷偷观察这边。她不像梁潮想得那么多,也没有梁潮的精明算计跟明哲保身,见状第一反应是站起来拦住了项云海,有点儿着急。
“哎哎,这位……这位哥,有话好好说,您这……”
——您这怎么跟强抢黄花大闺女的山匪似的啊?
夏诗话到嗓子眼儿了,看到项云海那张沉得快滴墨水的脸,理智又让她咽了回去。
她心疼地看了一眼祝饶被攥得紧紧的手腕,小声劝道:“真的,这位哥,有话好说。小饶是钢琴家,您不能这么抓他的手啊。”
项云海抓着祝饶的手松了些,夏诗也连带松了口气,打圆场道:“您是小饶的……呃,邻居家哥哥……?还是什么?不好意思啊,但是小饶毕竟年纪小,跟我们出来我们要看顾着点儿……”
不是她非得多管闲事,主要这人来势汹汹,她怕祝饶出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