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海属实受不了这种仿佛种猪配种一样的“联姻”,跟黄心莲大吵了一架,连夜南下,跑来了宁城。
知子莫若母,他跑路前黄心莲就有所预料,把项云海的各种证件都扣下了,最后项云海唯一带走的就是随身携带的身份证,其他傍身之物一概没有。
他以为黄心莲已经做得够绝了,没想到他妈还能更绝,发现项云海真跑路了,直接把他所有银行卡都冻了。
那架势就是等着项云海回去给她滑跪认错。
项云海偏不。他就不信了——充其量是穷点儿,他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壮年劳动力,虽然没有毕业证学位证找不了什么正经工作,但还能活不下去不成?
事实证明,活是活得下去,就是费劲点儿。
项云海认真思考了一番,在社会的毒打和黄心莲项鸿的混合双打中,两害相权取其轻,说什么也绝不向黄心莲低头。
他现在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一年,迅速融入了社会灵活就业人群的队伍,主要靠接一些之前工作时候积攒下的零散客户单子,做企业咨询。实在没企业客户了,就放下身段,帮留学生代写论文。
主打一个茍下去就是胜利。
项云海没有多余的时间伤春悲秋,抽完烟他就回去继续工作了。对着密密麻麻的档案资料和动辄几十页的数据图表,一忙就几个小时没动弹,等工作告一段落,抬头一看,居然已经快十一点了。
再扭头一看,旁边的小孩儿居然还在。
真包夜啊,果然是离家出走。
小孩儿电脑屏幕上仍旧是《星云》的游戏界面,这一玩几个小时,真是够上头的,项云海心想。
横竖闲着无聊,他就靠在椅背上看了一会儿,他不懂游戏,也能看出小孩儿水平很不赖。一双小手在键盘上动得飞快,眼睛都不眨,一枪一个,反应力跟手速都绝了。
……这是个人才啊。
项云海就这么看着小孩儿屏幕右上角显示的游戏分段坐了火箭一样往上升。小孩儿背脊坐得笔直,一场接着一场,一刻都不停下,项云海看了半天,这小孩儿连个厕所都没有上过。
小孩儿打到某个分段后,打开聊天软件,开始在对话框里打字。
项云海没有想偷窥小朋友隐私的意思,但离得太近,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完了。
【老板,分已经打到了,你可以登账号看】
【ok】
【钱麻烦给我转一下】
【噢,转了】
小孩儿低头拿手机看。
迅速看完,他又转到电脑聊天软件。
【不是说好150的么?你只转了60】
【150也太贵了,不就帮忙打个积分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