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予希看向费沉渊,他比之前青涩不少,是他最爱他时的模样,
不再是后来那个冰冷绝情的费总。
谭予希闭了闭眼:“费沉渊,你先出去,我想静静,可以吗?”
费沉渊垂着眼,什么也没问,只说:“好。”
他转身时,很是克制隐忍:“早餐,记得吃。”
谭予希没有回答。
门开门关,室内一片寂静。
谭予希只觉得无处不在的寒意丝丝包裹住他。
他按了按自己的手臂,温热柔软的肌肤提示着他。
他重生了。
在他二十岁生日的第二天,在交出第一次给费沉渊之后。
谭予希慌乱的套上衣服冲进浴室。
洗手台前,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脖颈上红痕遍布,彰显着费沉渊昨夜的疯狂与失控。
他脸上,不再是病重时的形容枯槁苍白虚弱,显得红润又饱满。
谭予希打开龙头,猛扑了一把凉水在脸上,水滴的声音落在池子里,震的他耳膜生疼。
谭予希抬眼看向镜子,无意识的咧咧嘴,眼眶却泛起红意。
“明明已经死了,为何上天要让我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与你相见一次又一次?这又是给我的惩罚吗?”
片刻后,谭予希走出房门。
客厅里,费沉渊倏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他想上前,却被谭予希冰冷的脸色吓住。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低声道:“予希。”
他眼里有着深切的困惑和不安,他不明白昨夜还抵死纠缠的人,为何睡了一觉就变了。
谭予希攥紧了手,轻声开口:“费沉渊,我想回家。”
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看费沉渊,他潜意识的想逃避与现在的费沉渊所发生的一切。
费沉渊沉默了很久,才拿起桌上的钥匙。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谭予希抿了抿唇,“我自己回去就行。”
费沉渊猛地将钥匙掐进掌心,应当很疼,可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费沉渊很会感知谭予希的情绪,是以,他知道谭予希此刻不是在跟他说笑。
正因为这样预盐示,才更让他受伤。
谭予希从他身边走过,听见他有些不稳的呼吸。
他最终还是拽住了谭予希的手臂。
细碎的发丝落在他额间,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可他声音里的痛意却丝丝缕缕钻进了谭予希的心。
“予希,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生气了?”
谭予希身子一僵,他重重抽开手,狠了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