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沉渊沉默两秒：“在外面等着。”
十分钟后，费沉渊换好了衣服，又恢复了那副凉薄淡然的模样。
好像昨夜情绪的失控，只是我的错觉。
费沉渊拉开门，赵烨看了眼满地的狼藉，目露关切：“费总，您没事吧？”
“没事。”
他对镜系着领带，淡声吩咐：“明天上午，我要看到收购谭家的方案。”
我的心猛地一沉。
赵烨快似乎也愣了一下，说话时，语调似乎还带着点小心。
“您说的是……北岛市以餐饮发家的谭家吗？”
费沉渊扫他一眼：“怎么？”
赵烨开口：“如果是那个谭家，我想我们没有收购的必要。”
费沉渊眉眼一凌，我也不解的看着赵烨。
赵烨低头在平板上搜索着什么，一分钟后。
他递到费沉渊面前：“早在三年前，谭家就被贺氏打压到破产了。”
远远的，好像响了一声闷雷。
赵烨的话，让我如坠冰窖。
三年前？那不是我死后一年？我慌张又无措冲到费沉渊身边，看向平板上的内容。
随着费沉渊指尖滑动，负债、法拍等字眼不断在我眼前闪过。
最后停在那张宣告破产的声明上。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我终于明白我妈为什么会去那样破败的养老院了。
贺君尧明明说过跟我结婚后，会不遗余力的帮谭家。
他骗了我。
费沉渊垂着眼，发出一声凉薄的笑，“谭予希，你亲手选定的丈夫，跟你还真是绝配。”
我看着他冰冷的侧脸，我苦笑喃喃：“是啊，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让我病入膏肓，让我妈无家可归。
费沉渊将平板随意放下，低头扣着蓝宝石袖口，淡淡道：“谭家没了，不是还有贺家么？跟谭予希有关的一切，都给我毁了。”
我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话语，几乎找不到记忆里的那个他。
心脏更如同扎进一千根针，密密麻麻的疼。
是我将他逼成如今这幅模样吗？
如果是，费沉渊，你确实该报复我。
走出别墅时，费沉渊依旧是那个利落淡漠的费总。
他看着身边欲言又止的赵烨，皱了下眉。
“有什么就说。”
赵烨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费总，我听说，那个破产的谭家儿子，早在四年前就死了。”
我眉心陡然狂跳起来，我竭力隐瞒的事情，还是被费沉渊知道了。
我忍不住看他，得知我的死讯，他会是什么反应？不可否认的，我仍抱着一丝微末的期待。
费沉渊极轻的皱了下眉，问赵烨：“从哪听说的？消息靠谱吗？”语气淡的像是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