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术课的内容大部分是七、八十年代的,没有新意,别说高科技含量了。地图还是七十年代版的,好多村庄、道路、桥梁、独立树等方位判断物早已不是原来的了,就是□□列举的战争事例也是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中越那场战争。这些例子还是书本上的或者是道听途说的。那些亲历战争的,要么回到了地方,要么在部队处于高官,谁还会在一个初级指挥院校当□□?□□们总认为决定现代战争的关键是陆军,取得最后胜利的还是步兵。□□说,无论什么时代的战争,最后总是需要通过步兵抢占阵地、插上红旗吧。说了这样的话,学员们就开始骂□□是sb了。尤其是那些对军事有浓厚兴趣的学员,军事知识的深广度都是□□没法比的。接下来的几年,国际上发生了几场院局部战争,不知那些□□看了没有,也不知他们看后是怎样想的。
反正大家都当作儿时的一场抓鬼子游戏,男孩子小时候大部分都玩过,端支枪,延着堑壕鬼鬼祟祟的向前走,然后掏出手榴弹向前甩一颗,要么就是仆伏着,把随身携带的炸药包、爆破筒向一个碉堡里塞。□□蹲在至高点,鸟瞰全局,说谁死了谁就死了,说谁是俘虏谁就是俘虏。一次在茂密的丛林中进行伪装和搜寻活动,一群二十多岁的男人在从林中闹着笑着,说是抓到了多少鬼子。胡大州大声说了一句:“这不就是他妈的游戏吗。”可这种游戏对于已是二十多岁,已大学本科毕业,尤其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员们来说,多少有点弱智的成份了。大家都知道是一场可笑的游戏,可还是必须上演,而且是一本正经,浓墨重彩的演。满脸的泥彩,满身的伪装,端着枪走到一人身后,大叫一声:“花姑娘的没有!、、、、、、”
虽说是游戏,但学员们还是喜欢这种生活的。除早晨出发时间紧点外,其他是间隔性的训练。“进攻满山跑,防御睡大觉”,尤其是防御科目时,占领好有利地形,就在那儿休息或闲聊了。有时,下午一个小时的体能课也不搞了,□□指挥学员冲两个山头就行了。亚热带的春天,天是蓝的,水是绿的,青山绿水,风光旖旎,青春年少的时候,心都是美的。躺在从林中,望天上行云,就有活着的惬意感。
在防护与伪装上,充分体现了李光明的内秀。李光明的伪装既有伪装效果,又有艺术成份,巧手制作,以假乱真。李光明会用亚热带的长草编制各种帽子、假发、小动物及篮子。有一次李光明帮卢卫华伪装了一下,披肩的波浪式长发,身上又披“金”戴“银”的,把□□和学员们惊诧坏了。孙小明说:“你不应该到部队,应该去学艺术。”李光明黑脸白牙的对孙小明笑笑:“像我这样李逵式的人去搞艺术,那些艺术家还不去自杀啊!”躺在从森中,李光明会用身边的植物做成口哨,婉啭啁啾地吹着,像一只鸟在欢唱。李光明会在那样的欢唱中,想到那个已成别人妻的女人,想到了家人,又想到了梁俊峰峰、、、、、、
春心萌动
春天到了,就有点春心萌动了。二十三队一学员的女朋友来了,那天部队带回时,看到两人在菜地那儿抱在一起啃着对方,队列里,学员们发出“噢,噢”的欢叫声,歌声也响亮振奋了。“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法西斯开火、、、、、、”卢卫华说,真想躺在大自然里打飞机,猛喷它一梭子。
一次课间休息,二班学员围成一圈坐在那儿闲聊。周云说,我给大家说个《新孔子东游》吧:孔子东游,遇一美妇,三步并着两步,。妇日我已有夫。孔子大怒,将其撂倒,拖至密林深处,扒其衣物,退其短裤。。孔子日,美哉,真他妈爽呼!周云平时不怎么说脏话的,温柔羞涩,说话声音细细的,一笑两只可爱的小虎牙。周云说他的孔子东游时,是一本正经的,好象背诵指挥口令一样,特别是最后一句,结束时语气铿锵有力,砸地有声。二班学员早笑翻了。李光明躺在地上,两手捂着肚子,叫着“哎哟,哎哟。”章勇是兔子嘴,有又一颗大金牙,爆发地笑了一声,又慌忙用手捂着嘴笑。卢卫华在地上滚了两圈,腿伸在空中乱蹬,一个劲地叫着“经典,经典。”胡大州一手推着周云,一边笑着说:“你鸟人,你鸟人。”邹伟笑着跑一边去了,一手扶着树,一手捂着肚子,弯着腰笑。周云却羞涩地露出两只虎牙,自言自语地说:“有什么好笑的。”这样,又把大家引笑了一回。孙小明说:“周云,看不出来啊,我们都还以为你静若处子呢。”高飞说:“处女也疯狂!”
休息结束,又继续操课了。学员围成一圈,看□□在中间示范82无坐力炮的操作与射击。当□□说到在丛林深处如何选择有利地形肩炮射击时,卢卫华突然想到孔子怎样把妇人拖至密林深处。想到此,卢卫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笑什么?我说错了吗?密林深处不能肩炮吗?”几位学员再也忍不住了,张开嘴都笑出了声。□□说:“课不上了,给你们时间笑!”周云至始至终都是本着一张脸。那天下午笑的结果就是二班被狠训了一顿,另加一个晚上的哨。
我是哨兵
那段时间,站哨简直疯了,一晚上大门哨12人,游动哨12人,内卫哨6人。中队除了干部、文书、值班的模拟连干部,不到三晚上一人就轮到一次。白天训练累,晚上不想起来。三班两位学员因叫哨,半夜里吵了起来。李光明是比较自觉的,从不漏哨,也不过早地去叫别人。哨表规定,提前十分钟叫下一哨哨兵。李光明有时提前五分钟或两分钟去叫下一哨哨兵,等下一哨哨兵穿好衣服出来,刚好赶上上哨时间,或推迟了一两分钟。一两分钟对于醒着的人是无所谓的,可对于熟睡的人,如果看到离自己站哨的时间还有几分钟,心里就不高兴,而且易发火。当然,李光明也有自己偷懒的方式,那就是站哨时睡觉。不是蹲在地上睡,也不是趴在哨台上睡,而是背着枪,靠着墙,站着睡。尤其是冬季,裹紧大衣,把帽沿向下拉拉,就不易看出那是睡觉。即使干部查哨,有了脚步声也惊醒了。游动哨的时候,就更容易偷懒了,两人溜到一个辟静处,掏出酒瓶和零食,吃完了,聊完了,一个半小时也就快过去了。一次,李光明因睡过了头,把下一哨也站了。第二天,那位学员以一听蓝带啤酒和两只乡巴佬感谢了李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