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后,赵延煜坐了马车去刑部,赵延展二人去了翰林院,傅清凝则打算带着晏儿回刑部官署,至于于氏……
“娘,您跟我一起回吗?”傅清凝直接问。
于氏含笑点头,“走,留在这里做什么?”
纪瑛儿脸一红,忙道,“我刚进门,还什么都不懂,婆婆先留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指点我一番可好?”
于氏摆摆手,“就你们两个人的吃穿难道你摆弄不开?”
纪瑛儿哑然,再没想到于氏这样直白,要是这样还说不行,岂不是显得她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急道,“夫君不在,您离开后他回来不见您,我没法交代。”
于氏耐心道,“不会,我儿子我最清楚,他也了解我,你实话说就行,也别客气的留我,日后我若是想回来住了,你可不能赶我走。”
“怎会?”纪瑛儿忙道,“您是夫君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成亲前我娘就跟我说过日后须好好孝敬您。”
于氏笑容满面,“那就行了。”
说完,摆摆手和傅清凝一起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于氏问道,“昨日我恍惚听说杨夫人受伤了?”
傅清凝点头,“听说是惊了马。”
于氏默然,然后掀开帘子,此时马车走在官署的街道上,外面都是各家官员的院子,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大家出行都是马车,这个时辰,去点卯的官员都已经离开,而逛街的各家夫人还未起身,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官兵,几乎就没有人了。
半晌,于氏放下帘子,轻声问,“她受伤,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傅清凝讶然,“娘怎会这么问?”她确实惊讶,惊讶于于氏的敏锐。
于氏似笑非笑,“那就是有了?”
傅清凝默了下,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让于氏知道杨夫人的恶意,不能让她无知无觉,万一被利用呢?“我也不清楚其中内情,不过延煜说大抵和她有关系。”
于氏面色慎重起来,半晌叹息一声,“让他动作小心些,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翌日午后,丁夫人和孟夫人上门来邀傅清凝一起去探望杨夫人。她们俩关系比较好,年纪相近,都是四十岁左右,可能比较有话聊,反正傅清凝经常看到两人同进同出。
“听说伤得挺重。”丁夫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
孟夫人赞同,看向傅清凝,“赵夫人,你说说,是不是刑部风水不好,怎地几位侍郎夫人轮番受伤?”
傅清凝疑惑的打量她们,“你们也受伤了?”
丁夫人接过话头,“一个多月前你那回九死一生就不说了,昨日听到杨夫人受伤的消息时,我正让丫鬟给我挫指甲,这丫鬟平时最是小心,谁知道听到消息后居然挫到了我手上。”她伸出手指,食指上包得像个小棒槌,“当时就见了血。”
傅清凝哭笑不得,这也算受伤?
她这边不以为然,那边丁夫人却慎重对着孟夫人道,“接下来就轮到你了,你可要小心。”
孟夫人被她这一说,只觉得浑身冷嗖嗖的,“你别吓我。”搓搓手臂,试探着道,“我们要不要去庙里拜拜?”
丁夫人立时道,“该去,我和你一起去,她们俩伤的那么重,谁知道我的劫难有没有过去?”
傅清凝无语,接下来一路上就听两人讨论城郊的那个寺庙比较灵验了。听了一耳朵的奇人异事,比如去娘娘庙拜过后一个月就有孕之类的话。
兴许是察觉到冷落了傅清凝,孟夫人有些尴尬,问道,“赵夫人,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
傅清凝摆摆手,笑着道,“不必。”
她性子柔和,被这样冷落了也不生气,更没有摆脸色,孟夫人对她的态度不自觉就亲近许多,“要的要的。你大的孩子已经三岁,现如今还没有好消息,娘娘庙离我们那不远,到时候我们陪你一起去。”
她看一眼丁夫人,丁夫人了然,急忙附和,“对,还是子嗣要紧,要不然赵大人该琢磨别的法子了,你婆婆也和你们住,就是赵大人没那心思,难保你婆婆那边会有想法。所以,还是多生孩子要紧,你的地位稳了,对孩子也好不是?”
傅清凝有些不明白这个逻辑从哪里来,她平日哪怕有空闲也没琢磨过这个,笑着婉拒,“不去了。我家中还有事。”
“这样啊。”丁夫人这话似乎无限惋惜,“那日后你想去的话,可约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