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泽再次摇了摇头,“没有。”
“哥,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不是,什么都没丢。”他关上公寓的门,摁了电梯的按钮。
虽说是要搬家,完全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衣服、枪,那个房子里也有。
至于申泽,他本身就是空着手来的,唯一的那把蓝黑相间的吉他还放在伊甸的吧台。
“你小子心也是真大,家里的门都被人砸碎了,你都不害怕吗?”
电梯缓缓向下,带着两人沉入翡翠湾区的夜晚。
申泽笑了笑,“害怕啊,但是害怕有什么用,报警都没用。”
报警?
报警确实没用,给sgpd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接翡翠湾区的案子。
“而且哥你当时还生着病呢,我再害怕也要保护好你。”
申润看着那张漂亮脸蛋上真诚的表情,抿了抿嘴,“这就是你一直抱着我的理由?”
这三天里他也不是一直睡着,中途有醒来过几次,申泽都睡在他身侧,用那双装有最先进力反馈调节器的机械手紧紧抱着他。
申润义体过热,全身都没有力气,推都推不开他。
“你也抱我了。”申泽换了个不服气表情。
“没有!”申润瞪大了眼睛,反驳道。
“有!”
“那,我那是怕被你挤下去”
越说越心虚,申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再说话。
公寓外是一条商业街,夹道是挂着各色霓虹招牌的窗口店,大部分是食品店,卖着申泽口中的“预制半成品”。
店门口都摆放着桌椅和遮阳伞,只是最近这些伞的作用从遮挡阳光变成了遮挡圣格兰奇一刻不曾停歇的大雨。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商业街正是热闹的时候,建筑周围满是窝在角落里吞云吐雾的毒虫,火辣热情的复制人,成群的帮派小子,还有明晃晃拿着枪的雇佣兵们。
这是翡翠湾的常态,也是圣格兰奇甚至全亚兰的缩影。
刚一踏出公寓楼的大门,申润注意到坐在遮阳伞下磨刀的男人。
穿着白色无袖背心的男人显然也发现了他,将细长尖锐的刺刀插回腰间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是卢修斯。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对话,申润就像没看见他一样,撑开伞,带着申泽走入雨中。
申泽将伞从哥哥手中抢过来,自己举着。
伞身向微微向申润那边倾斜,申泽另一侧的肩膀露在外面,雨水从皮质夹克上滑落。
“哥,那个人是你同事吗?”
申润有些意外,“是,你见过他?”
“这几天他一直在这里,连位置都没有换一下。”申泽脸色沉了下去,“其他人听说你生病之后就离开了,只有他,我赶他他都不走。”
“啊,卢修斯啊,他和其他几个人不一样。”
申润从兜里摸出烟盒,叼一根在嘴里,又上下摸了摸全身,没找到打火机。
身旁的人停下脚步,他伸出一根机械手指,放在那根细长的纸烟前,点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