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几根针扎在申润心口,一时间忘记了挣扎。
“但你呢,那时候你又在想什么?为什么一天还没到就改变主意,要送我走,要重新离开我。”
申润被他压得喘不过气,这小子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带给他的只有疼痛和不适。
他紧咬着牙,“……我当时又不知道你就是天狼星!”
“后来我不是问你了,如果我能解决这一切,你还会让我离开吗,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
“我”
细碎的轻吻落在申润的背上,沿着他的脊柱一路向下,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再也无法开口,辩解的话都堵在喉咙中间。
申泽低下头,从墙面金属的反光中看见哥哥烧红的眼尾,看见他眼角与山根之间的小痣。
那抹红褐色像一点滚烫的朱砂,烙印在眼中,几乎要将他的灵魂烫穿。
他用力吮吸着申润后背上被他咬出来的伤口,声音中带着恨意,“这些天我一直安慰自己,你不知道我是城市游侠,不知道我就是天狼星,你是担心我才要送我走,那天在停车场,你以为我差点死在那个人手上,我第一次在你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所以我那么轻易就原谅了你。”
原谅吗?
申润感觉有些荒谬,“你骗了我现在反倒是你来原谅我?”
话音刚落,黑色的发丝垂落在眼前,肩膀处传来刺痛,申泽与他紧紧贴在一起,“没错,是我原谅你,你欠我太多了,真的。”
“七年时间,杳无音讯,你明明没有死,却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你说你不能联系我,你有苦衷,我明白,所以就连这个我都能原谅。”
“但是现在你告诉我,在这七年里,有人清清楚楚的知道你还活着,而作为你口中最亲近最重要的人,我却不知道!”
“申润,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在失去你的煎熬和痛苦中过了整整七年!”
申泽的低吼像拳头一样一声一声捶打着申润的心口,喉间泛起酸涩的滋味,他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也不想再说什么,只能垂下头,紧闭双眼。
“啊,七年,这七年里,我每次闭上眼都会看见你,听见你叫我的名字,好像你一直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告诉自己你没有死,但心里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是真的呢?如果你是真的死了呢?一想到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你,我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着,你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四年,我和你,我们的血肉都已经长在一起,早就分不开了,但你怎么能狠心到这种程度,怎么能就这样抛下我,让我独自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他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申润,我来告诉你那是什么样的感受,那是一种折磨,就像用刀刨开我的身体,一块一块,割肉,剜骨。”
“你说我疯了,没错,我确实疯了,我一边坚信你没有死,坚信你只是在某个地方藏了起来,可种种证据都让我没办法不去想,你是不是真的死了,这两种想法在我脑子里反复纠缠,昼夜不息地折磨了我七年!我一个人在没有你的世界里煎熬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
“申润,你说,我还能接着原谅你吗?”
申润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感到额头和胸口处传来一阵阵刺痛。
冰凉的金属手掌勾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墙上挂着用来放置枪械的置物板,从金属的反光中,申润看见自己满是潮红的脸,看见与自己紧贴在一起的俊美青年,他鲜红的嘴唇上下开合,轻轻吐出一句魔咒般的低语。
“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自刎
申泽褪去了他身上的一切,同时也剥下了申润作为一个比他年长十岁的兄长的尊严。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申泽就是天狼星的真相像一根导火索,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条伤疤撕出一条裂缝。
一直到这时申润才发现,他的逃避和申泽不知真假的不在乎让这道伤疤看起来像是愈合结痂,现在,平和的表象陡然被挠破,腐烂的皮肉中流出鲜血和脓水,他像被困在风暴之中的一条小船,在狂风骤雨中不知所措。
即使是台冷冰冰的机器,在这种情况下也会必定会程序紊乱,申润大脑像宕机了一样无法思考,他理不清和申泽的这七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可以和申泽发生关系。
申泽是他弟弟,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隔着不该有的伦理关系,但申泽依旧是他亲手照顾大的弟弟,或许他可以为了说服申泽离开和他接吻,但一定做不到和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做这种事。
他的声音有些痛苦,“申泽,你一定要这样吗?你冷静点,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谈这些,不要继续了,我不想和你做这些,算我求你,好吗?”
“那你想和谁做这些事?”
申泽冷笑着,他不顾申润的反对,手上的动作仍未停止。“路云吗?你和他做过吗?他碰过你这里吗?”
仅仅只是提到这个名字,申润能明显感觉身后那人的动作更加粗暴,申泽的问题像几个锋利的小刀扎进他的心窝,不停凌迟着他的自尊心。
别说上床了,在那段为期两年的感情经历中,连接吻的次数都少的可怜,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申泽把他的沉默当作了肯定,他深呼吸了几下后,用力在申润的心口处拧了几下。
“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从现在开始,你只属于我,只有我可以触碰你,申润,你要记住,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