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剎走的很慢，“那你现在就应该离我远点。”
“该滚的人是你吧？我要带我的新郎去杉城，你跟着做什么。”
罗剎停下脚步，脸上罕见的没有笑容，“尤伦卡，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和你姐姐的交易仅仅是为她拉拢不死鸟，促成你们之间的合作。”
死兆星意识到了什么，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罗剎回答他，“我记得一个月之前，在长蛇座俱乐部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普罗米修斯这事砸了，你们不用再惦记。”
“而且。”他说，“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要让你带走申润吧？”
银发男人打了个响指，走廊两侧的房间中涌出无数肤色黝黑的人，纷纷用手中的枪对准死兆星。
“你姐姐的委托我已经完成了，现在要做的是下一单生意。”罗剎朝着死兆星身后挥了挥手，一个梳着脏辫的人走上前，拿出一支注射剂扎入死兆星的后颈。
“罗剎。”死兆星紧咬着牙，“你这个贱人，我迟早要把你另一只眼睛也挖出来。”
罗剎面无表情，对脏辫男人道，“再给他打一支镇定，这是条疯狗，不能用人类的剂量来衡量他。”
脏辫听话照办，他们用胶布、绳子和手铐将死兆星捆得结结实实，用古怪的口音请示，“罗剎先生，接下来怎么样。”
“把他扔到海里。”罗剎的声音毫无感情。
他接着问那脏辫，“你们恩贡呢，告诉他，可以来‘接货’了。”
脏辫回答，“恩贡乘坐的船已经在附近了，随时可以交接。”
罗剎点了点头，亲眼看见这些先驱者把金发男人丢进海里后，他打开身后那间休息室的门。
刚一进去，他看见原本应该在昏迷之中的男人不仅清醒着，甚至还有心情靠在沙发上抽烟。
申润手里把玩着一副变形了的手铐，看清来人后，他笑着打招呼，“罗剎，好久不见了。”
与预料中的情景截然相反，银发男人还算镇定，他在申润对面坐下，问他，“你知道是我？”
“从你那里回去的当晚我就登上了亚兰的通缉名单，不是你还能是谁？”申润用手撑着太阳穴，“你做都做了，为什么不直接把我的档案给联安局，而是从我的队员下手？”
罗剎回答他，“毕竟我们还算是朋友。”
“朋友。”申润嗤笑一声，“那得命够硬才有资格做你的朋友。”
罗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我也是组成你计划的一环。”
“没错。”申润干脆了当的承认，“我之前一直很奇怪，圣格兰奇有三股势力在竞争，其中不死鸟和联安局都快为普罗米修斯和新法案的事打疯了，怎么唯独新联盟什么动作都没有，但很快我就想到了，也许不是新联盟的人没有动作，而是他们的人早就已经找过我，但我并没有发现。”
“之后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你就是第一个向我打听普罗米修斯，并且没有明显立场的人。”
“但你并没有拆穿我。”罗剎说。
申润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没有必要，现在的情况就是最好的结局，新联盟通过你拿到了他们想要的，我也会给陈玄他想要的，他们退出后，约苏亚菲尼克斯会如愿走出翡翠湾，真正的掌控这座城市，在这场关于新法案的角逐中没有输家。”
罗剎不解，“陈玄想要的是什么？”
“萨姆菲尼克斯的命。”申润说，“亚兰和不死鸟不可调和的矛盾只在陈玄和萨姆身上，只要萨姆死了，对约苏亚来说，没什么仇恨是放不下的，还有长青生物在中间调和，他们最终必定会握手言和。”
“而且，不死鸟、浪潮运输、长青生物这三家圣格兰奇的支柱企业会在一个共同的项目中结成小的联盟，从内向外扩张，有这个小型公司联盟在，圣格兰奇会真正成为独立于新联盟和亚兰之间的第三方，到那个时候，陈玄再想对圣格兰奇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罗剎忍不住鼓起了掌，“申，我真是佩服你，真的，这么一场死局都能让你盘活了，真是了不起。”
“但是，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吧。”
他说，“萨姆菲尼克斯，还没死呢。”
“嗯，九州人常说的三十六计，其中好像有一条叫做，借刀杀人。”
申润托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先驱者的军舰应该已经到附近了吧？”
罗剎怔了一下，随后笑出了声，“所以你连约苏亚菲尼克斯会放弃你都算计到了。”
申润满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和个人理想，国家利益，家族前程这些厚重宏大的东西比起来，个人的生死总是太轻太轻，我早就习惯了。”
“再说，用我一个人来换所有人的皆大欢喜，这真的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
银发的毒蛇用他那双危险的眼睛打量着申润，“申，我突然有点舍不得送你去死了，或许我们该做真正的朋友。”
“算了吧。”申润说，“我没有第二条命陪你玩了。”
罗剎又笑了两声，随后道，“我心里忽然有一种直觉，我总觉得你的生命不会就这样草草了结。”
申润也和他一起笑了出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既然如此，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就赌这次我能不能活着回来。”
“好啊。”罗剎拿起一旁的便笺纸，快速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和一串号码，“这是我的赌注，也是我的礼物。”
“申，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打这个号码，她说不定可以治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