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见牧忱拿着剪刀进来,看见他换了这件,眼睛眯眯笑:“喜欢这件啊?”
“嗯。”奚听舟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想穿他太贵的新衣服,支支吾吾地找了借口,说,“这件挺舒服的。”
牧忱又笑了笑,说:“换条裤子吧。”说着在身后的衣柜翻了翻,找了条工装短裤。
奚听舟听话地走过来想接,牧忱却没把裤子递过来,抬了抬下巴,嘴巴轻启说了两个字:“脱了。”
明明是很暧昧的一句话,却有种命令的语气。奚听舟着了蛊似的,鬼使神差就开始把身上穿的裤子脱了。
牧忱用手撑着工装短裤的松紧口,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意识到他要帮自己穿裤子,奚听舟的心就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
一只脚伸进了一个裤管。
人有点站不稳,伸手扶住了牧忱的肩膀,另一只脚也伸了进去。
一个男人,身前站着另一个男人服侍你穿裤子,让他有一种扭曲的快感。那种对方愿意为你臣服的、心理上的快感。
工装裤从脚踝往上拉,经过小腿,爬过大腿,两个拇指擦着大腿外侧的肌肤,擦过腰部两侧的肌肉,停住。手慢慢从腰两侧移动到肚挤眼位置,摸索着抽绳,开始打结。
牧忱的眼睛像是有磁力似的,一直盯着奚听舟的脸。奚听舟被看得整个人都要颤抖起来。
抽绳绑好,那不安分的手沿着小腹滑动到后腰,然后轻轻用力一拉,两人的距离便瞬间贴近。
像是空气突然被拉近的距离挤压掉,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牧忱的唇贴在奚听舟的耳边,漫不经心地说:“这个我穿过。”
不是新的,穿过不是很正常吗?奚听舟本意如是。幡然醒悟放在昨晚刚睡过的两人身上,放着对方特意挑的新衣服不要,偏要穿对方穿过的衣服,就怎么看怎么暧昧。
奚听舟心动之余又有点别扭——牧忱撩人真的好驾轻就熟。
突然很不满他这游刃有余而自己心余力绌的样子,决定采取主动攻势:“我都睡到了牧忱,穿下他的衣服不过分吧?”
闻言,牧忱忍俊不禁,低低发笑的气息喷在脖颈上,问:“那睡得舒服吗?”
确实这次的体验比第一次好很多。上一次时彼此被药物裹挟,两人都比较急躁,那时的牧忱格外凶,折腾了几回,确实吃不消。昨晚毕竟只做了一次,而且牧忱分外温柔,一直照顾着奚听舟的感受,哪里喜欢哪里不喜欢,什么时候快什么时候慢,特别听奚听舟的,是以体验会更美妙。
想起那天cp粉说他们两个看起来都很会做饭的样子,奚听舟认真地思考了下,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小声说:“你挺会做饭的。”
牧忱被这个描述取悦到了,笑容又漫上了唇角眉梢。
想起了什么,奚听舟怯怯发问:“那你呢?”
“嗯?”
奚听舟还有点扭捏,轻声问:“就那个”
牧忱搂着他的腰,两人距离不过咫尺,他挑挑眉,慢条斯理又掷地有声地回了一个字:“爽。”
“爽”,是比“舒服”更高一级的程度形容词,用在此处,是一种认可,是一种嘉奖。
想起自己昨晚放浪形骸的样子,奚听舟瞬间脸就发烫了。
自己要问,问完又先害羞上了,可爱死了。将怀里人磕磕跘跘面红耳赤的窘态尽收眼底,人心都是肉做的,如此动人的情态特别撩拨人,牧忱忍不住低下头来和他接吻。
舌尖从容不迫地舔着肉嘟嘟的唇,对方一张开嘴想回应,便灵巧地往口腔深处钻。
脚尖不断前移,只想身体贴近,再贴近;舌尖不断探索,只想不休止纠缠,再纠缠。
奚听舟觉得牧忱记是一片沼泽,自己越是动得厉害,越是陷得无法自拔。
被亲得昏昏沉沉,身体发软。
更衣室里像是倾泄了一罐玻璃的糖果,撞得两个人的心都是甜的,粘粘腻腻又缠缠绵绵。
意识到牧忱掀着他衣服下摆正欲往上脱,奚听舟腹诽,不是刚穿上又得脱下来吧?赶忙按住作乱的手,轻喘着苦恼地制止:“我得、回家装行李,下午的航班回剧组。”
箭在弦上的牧忱欲求不满地叹了口气,最后愤愤不满地再狠狠吧唧了一口,才舍得放开了人。
这么腻歪了一下,有了个非常良好的发展,就是刚起床时的尴尬终于消失了,奚听舟觉得两人之间多了点心照不宣的亲昵。
牧忱拿起来刚才出门找到的剪刀,手起剪落,咔嚓几下把奚听舟刚才试过的哪几件衣服的吊牌都给剪了。
奚听舟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发问,牧忱边把衣服折起来,边说:“这几套你穿都好看,带回去穿。”
这刚睡了大影帝,对方还哐哐给自己送东西,怎么有种赚大发的错觉当然奚听舟不敢说。
牧忱后来还给他简单地抓了个发型,然后挑了瓶香水为他制造了一场香水雨。
tf的灰色香根草。
这个香水他的记忆并不是很好,后来就没再用过这瓶。不合时宜出现的物品,似乎在提醒着他一些他刻意模糊的事情,奚听舟忽略掉心底的一闪而过的不安,接受了这场香水雨。
然后牧忱去厨房做早餐,奚听舟闲着也是闲着,就在客厅里到处参观看看。
客厅一角一整墙的手办和工艺品,收纳得整整齐齐。透明玻璃展柜下是一层一层的拉篮抽屉,奚听舟小心翼翼地拉开,本意真的只是随便看看,然后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他以前给1姐姐送过不少东西,除了那条goodck项链,还送过一个手工编织披肩以及一幅珍珠烟花画,都是在他相熟的道具老师的工作室做的,那条项链是他的灵感设计的,那幅珍珠烟花画这是他亲手镶贴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