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洲捂着肚子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有些委屈:“舒舒姐,他招呼都不打一声上来就把你抓着,我还以为他要干嘛呢……”
这下虞舒也不知道该怪谁,索性略过。
她看了眼季洲的肚子,问:“伤到了吗?”
“不碍事。”季洲笑笑,逞能道,“也没多疼。”
他说完,看向薄晏之,很大度地化解刚才的矛盾,“你没事吧?我刚才推得有点用力。”
没理会他的主动示好,薄晏之脸色依然很冷,听虞舒电话里描述的隔壁家小团子,还以为是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儿,没想到是个一米八的高大少年,比他们小不了多少。
联想赵鸿发的消息,说虞舒和一个陌生男生穿情侣装到寺庙约会,敌意就难以抑制地往上窜。
他打量着季洲,半晌后开口:“这就是你说的小弟弟?”
他刻意咬重“小”字,话里透着讽意。
虞舒看了眼自己的小短腿,膝盖一痛,不高兴地嘟囔:“他就是比我小,就算长得比我高也还是弟弟!”
季洲能感觉出来这个人不待见自己,转而又发现对方来拉着舒舒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而舒舒也没表现排斥的意味,心情就变得有些微妙。
这个人……
和舒舒是什么关系?
疑惑间,就听到面前的少年克制地闷咳了两声,唇角压着,脸色显露出病态的苍白。
他正要问有没有事,虞舒已经先他一步察觉出了异样,扶着少年的肩膀,一脸担忧地问:“薄晏之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刚才小黑不小心推到哪儿了?”
薄晏之……?!
听到这个名字,季洲瞳孔猛然一缩——这不是舒舒第三块祈福牌上的名字吗?
他错愕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少年气质冷淡中透着凶戾,模样确实一等一的好,即便同为男性,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长得十分英俊。不怪舒舒姐会喜欢。
爱屋及乌,既然是对舒舒而言十分重要的人,那他也必定珍视。
强行压下难以言喻的情绪,他再次开口,努力展示出友好:“对不起,刚才我那下推得确实有点重,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
又是隐忍的两声闷咳,薄晏之站直身体,还是没接他的橄榄枝,只冷淡道:“不用。”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梁,求助地看向虞舒。
知道薄晏之的脾气,虞舒只好回他一个抱歉的眼神。她手从薄晏之胳膊上滑下来,指尖好像擦过了什么湿润黏稠的东西,她下意识地往那只手上看去,发现指尖竟然有明显的血渍!
“薄晏之!”她惊叫一声,吓得快哭了,“你流血了?!”
此话一出,两个少年皆是表情一变。
季洲担心是自己刚才推搡伤到舒舒重要的人会被她讨厌;薄晏之则害怕后背的伤被她发现。
季洲心提到嗓子眼儿,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结结巴巴解释:“舒舒姐,我…我刚才只是推了他一下,应该没有划到哪儿……”
这回薄晏之终于接了他的话,抓开虞舒攀上来的手,语气平静地说着谎:“只是衣服上沾了点颜色,我没事。”
薄晏之身上穿着黑色外套,瞧不出虚实,虞舒见他神色如常,想着应该是自己在大惊小怪,便松口气地放下了手。
三个人在路边站了片刻,最后由虞舒打破沉默。
她看着季洲,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车:“小黑,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季洲没动,盯着她问:“那你呢?”
“我……”虞舒瞅了眼薄晏之,期末考试结束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他,难得在这儿遇到,她舍不得就这么分开,“我跟薄晏之…我们讨论一下寒假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