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王掌柜家,王掌柜叫了几次门,大门依然紧紧的闭着,无人应声。王掌柜心焚如火,掏出一银钱塞给二人:“请大师快快解救我娘子啊。”
可王掌柜家的门是厚重的木门,从外面踹一时半会也踹不坏,何元秋正准备要翻墙头呢,旁边单樊迪就冷声开口:“我来!”
说着,就口吐咒语:“万物苍生,幻化由心。”
随着他的话音,一双黝黑的眼珠顿时转换成了灰色,古装衣袍下面修长的双腿也变成了一条巨长的蛇尾,银白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烁烁放光,闪的何元秋都不敢直视。
单樊迪蛇尾游动,很快就上了墙头,立在上面看了一眼,才扭过头来跟下面人说:“陈氏昏倒在院子里了。”
因为站在高处,单樊迪的下巴变得更加尖细,配上丰润的红唇和银白的蛇尾,竟然显得有些艳丽。
何元秋抬头,正对上他那双灰色的眼眸。一瞬间,何元秋忽然感受到了灰色的美。那是一种穿插于黑白两色之间有些暗抑的美,幽幽的,淡淡的,不比黑和白的纯粹,却也不似黑和白的单一,似混沌,空灵通透又让人捉摸不定。他好似明白了为何天地初开之时是混沌世界了,因为此刻虽有蓝天白云,阳光彩虹,但最吸引他目光的,还是那一抹高高在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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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何元秋觉得单樊迪好看,直播间的网友们也疯狂评论,感叹神仙颜值。
单樊迪顺着墙头爬进院子,又从里面把木门打开,何元秋注意到他的下半身已经从蛇尾变成了双腿,忍不住道:“早就知晓乌角先生的变化之术其妙非常,可惜一直未能得见,今日一见果然震撼非常啊!”
说着又感叹:“茅师叔生前一直说茅山上下已无一人能习得乌角先生的变化之术,恐怕要断了传承,现在看来茅山派后继有人啊!”1
虽然被夸了一顿,但单樊迪总是感觉有点别扭。因为何元秋这话的语气,好像他比自己年长多少似的,老气横秋的不说,还隐约透着那么一股子欣慰。搞得单樊迪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只能闭着嘴不说话。
见单樊迪态度冷漠,何元秋在心里暗暗称赞,有这份儿宠辱不惊的心性,单樊迪在行业内部的地位肯定不低,也难怪汪雷罗处处吹捧他师父,单樊迪是有这个实力的。
他们说话的功夫,王掌柜已经唤醒了陈氏,陈氏看见王掌柜就失声痛哭,安抚了好半天才开始讲述自己之前的遭遇:“我原本正在院子里打水,准备做家事。可忽然感觉屋里有响动,我就走到床边一看,正看见一个黑黝黝的影子在墙壁上乱窜,它发现了我,就顺着墙壁开始朝我的方向移动,我害怕的后退,却不小心被地砖绊倒,头也磕在水井边上,就这么晕了过去……”
何元秋问她:“那影子是不是一个女子的身形?而且身材姣好婀娜?”
陈氏连连点头:“没错!”
得到了肯定答案,何元秋便心知陈氏看见的这个人影子鬼和蔡公子夫妇看到的那个影子鬼是一人了。
“那王掌柜呢?”想起之前王掌柜跟他们说的事,何元秋又问:“你晨间见到的那个女子是否如令夫人看到的一般?”
王掌柜点头:“确实貌美,因为晨间有雾,影色朦胧那女子还提了一个红灯笼。”
两个关键点一出,基本确认就是那个影子鬼没跑了。单樊迪跟何元秋说:“看来那个鬼的目标还真是王掌柜夫妇,今天早上王掌柜看到了那女鬼的异样,恐怕她那副皮囊已经支撑不住,很快就会再次动手。”
“嗯。”何元秋赞同单樊迪的说法,“而且她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陈氏了。”
正说着话,何元秋眼前忽然弹出了一个窗口,提示他连接错误。等他重新登录,单樊迪还在原来的位置等他:“掉线了?要不要去王掌柜的马车那里看看,他早上害怕,马车现在还在路上停着呢。”
何元秋应了:“等我重开一下直播就去。”
“你在开直播?”单樊迪皱起了眉头,“怎么不早说一声。”
何元秋一愣,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了。”他是真没注意,因为他玩游戏的时候也不看弹幕什么的,经常玩着玩着就忘记自己在直播这件事了。要是单樊迪不提,他还一直想不起要告诉单樊迪这件事呢。
何元秋连连道歉,心中愧疚不已。单樊迪见他态度比较诚恳,又只是透露出了些基本信息,也就算了。
因为单樊迪的态度,何元秋本来今天都不想直了。好在单樊迪这个人还是比较宽容的,说就这么一声不吭的下线不礼貌,应允了何元秋继续直播。
再次打开直播间,一排弹幕瞬间就弹出在窗口上。何元秋正打算关闭窗口跟单樊迪继续玩游戏,可一条弹幕吸引了何元秋的注意力:主播看这里!我发现了一条线索,陈氏腰间的荷包跟蔡夫人做的荷包布料一样!
“咦!”何元秋赶紧拿出那个荷包,跟陈氏的一对比,布料还真是一模一样,就是上面的绣花不同。
见他动作,单樊迪也明白了,扭头冷声问陈氏:“你跟蔡夫人认识?”
陈氏摇了摇头,目光带这些疑惑的望向王掌柜:“蔡夫人?”
“哦,蔡夫人虽然经常到我们铺子卖绣品,但我夫人跟她并不相识。”王掌柜替她解释了一句。
“那为什么你的荷包跟蔡夫人的荷包布料一样呢?”
陈氏道:“这块布料是城外的娘娘庙前些日子分发的,许多人都领过,蔡夫人应该也领了一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