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女士跟他解释,他也不听,只叫刘女士把人赶走。何元秋本来一直没说话,见他如此,才淡淡的开口道:“是不是骗人的,这位先生你不是该一清二楚吗。”
他这话一出,那个男子立刻闭上了嘴巴,目光有些惊疑的看着何元秋:“你说什么?”
何元秋却不答,而是径直坐下,不理会他了。
女人都是敏感的,这番对答刘女士看在眼里,自然有所察觉,逼问那男子:“她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个男子也就是刘女士的丈夫,明显不想跟妻子说这些,编了个理由想要含混过去,可是刘女士哪能连自己丈夫的谎话都分辨不出,立刻尖声吵闹:“不对!你别给我来这套!你肯定是藏事儿了,否则人家道长能跟你说这话?!”
两人纠缠了能有一个钟头,刘女士的丈夫终于还是扛不住妻子的逼问,如实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这两天做的梦……”
刘女士的丈夫说,他这几天一直梦见一个很漂亮的妙龄女子。最开始,是梦见那个女子在他们泳池里游泳,他过去询问,那个女子说她是附近京剧学院的女大学生,因为家里环境不好,学院又没有泳池,就来他们家偷偷用下。刘女士的丈夫看她可怜,就允许她经常来用了,可是没想到,也因为这个许诺,那个女子反而隔三差五就会来到他的梦中。
刘女士闻言,冷笑道:“不止吧,你心里想的什么当我不知道……”
因为有外人在,刘女士的丈夫一听这话就赶紧把她喝住了:“什么话!别瞎说!”
却不想,他这句话算是给刘女士点了炮,更加愤怒的吵嚷起来:“我瞎说?!你到现在还护着那个女鬼啊!你是不是还想让她杀了我,你俩好长相厮守?!”
刘女士的丈夫挣扎着解释:“什么女鬼啊!那就是个梦!你好好说话,别扯这些。”
夫妻两人又再次争吵起来,一直吵到月上中天,何元秋才叫住了他们:“住声,你们听!”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一个尖细的女声在空中飘荡传来,刘女士的丈夫一听这声音,就像是被迷了魂一样喃喃叫道:“清清……”
就在这时,单樊迪忽然呵呵一笑,讥讽道:“还似嫦娥,你是快上天了。”
那女声闻言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唱道:“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见单樊迪没叫住她,何元秋叹了口气,无奈开口:“停下吧,你唱的太难听了。这段贵妃醉酒描写的是杨玉环深受唐明皇的荣宠,本是约唐明皇百花亭赴筵,但久候不至,随后知道他早已转驾西宫,于是羞怒交加,万端愁绪无以排遣,遂命高力士、裴力士添杯奉盏,饮致大醉,后来怅然返宫的一段情节。虽然词调娇媚,可感情却不是如此。因为杨玉环怕宫人窃笑,因而是故作矜持,想要掩饰住内心苦闷的,但酒入愁肠愁更愁,最后到酒已过量时,心中的懊恼、嫉恨、空虚……”
他刚说到这里,院子里忽然刮起阵阵阴风儿,一个刺耳的女声划破夜空:“闭嘴!就显你能?!”
何元秋被怼了,他本人还没怎么样,单樊迪就护短的嘲讽大开:“呵,这一口东北大碴子味还学人家贵妃装嫦娥,我看你也就勉强能给贵妃上个酸菜了。”
拍手
伴随着阵阵阴风,一只纤细手臂从院子角落的那口井里伸了出来,随即,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脸庞探露在了井口处。女子双手撑住井口,黑长的头发飘散在苍白的肌肤之上,黑白分明的对比使其看起来有些魅惑,再配合上她愠怒的神色,更让她充满了性感与火辣。
“是谁在这胡说八道!”
她一出现,刘女士丈夫神色就变得更加痴迷,呆怔怔的往水井那边走去,嘴里还念叨着:“清清,你来了……”
刘女士一把拉住了她丈夫,焦急的问何元秋:“大师,这是怎么了啊?!发生了什么事呀!”
何元秋他们都各有术法,忘记刘女士是凡人看不到那女鬼的,闻言何元秋耐心跟她解释:“是您家那只女鬼从井里爬上来了,您想看看她吗?我这里也提供开眼服务的,不过需要另收费。”
“开开开。”刘女士连连点头,“我不差钱。”
“好的。”何元秋美滋滋的拔下头上那支簪发的毛笔,沾着泳池的水在刘女士的眼睛上画了个符。又随手一甩,水珠尽数滑落,将干燥整洁的毛笔插回头上,细心叮嘱刘女士:“开眼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之后眼睛会有一点干涩,这都是正常现象。”
刘女士却不管他,只伸着头去看他背后的井,当她看到趴在井口的女鬼时,面容陡然一变,厉声骂道:“原来是你这个狐狸精在勾引我老公,是不是你前两天夜里偷偷掐我的?!”
那女鬼冷哼一声,却不理她,只勾着手指对刘女士的丈夫道:“老公,过来。”
她一叫,刘女士的丈夫就挣扎着往她那走,刘女士一个妇人本来拉他就费劲,现在他加大力度,刘女士根本拽不住他。喊旁边的何元秋:“道长快帮我啊。”
何元秋念了个咒把他定住,女鬼见喊不过来人,也不喊了,反而当着刘女士的面故意跟她丈夫调起情来:“老公,我想买新化妆品穿新衣服,你能不能给我买?”
“买买买。”
“那我还想住大房子开好车,你给不给我买?”
“买买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