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间活了五百年了,加上这个‘袁冰龙’,我拢共扮了三回人,由生到死,说实话,前两次我都恨不得自己真死了算了。我到死都想做一回人!”
说着话,袁冰龙自嘲一笑:“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扮人扮的那么像。”
袁冰龙神态可怜,让何元秋心中一软,正欲开口,就听旁边单樊迪嘲讽道:“像人?不好意思,你哪怕再演五百年,你也依然是个畜生。正常人都干不出这么畜生的事儿。”
单樊迪这番话给袁冰龙刺激到了,他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痛苦的蹲下身,喃喃自语:“我也不想的,我想做个好人,可他们逼得我不得不做!”
“别给自己找理由了!”单樊迪才不吃他这一套,“你要是真不愿意,怎么不自杀?你若因为愧疚自杀也算以死谢罪,地府判官不会为难你的。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别以为扮成人活几年就是个人了,你这不是想成人,你这就是闲的没事儿干在玩游戏呢!”
袁冰龙被单樊迪说的满脸赤红,嘶声狂吼:“不是这样的!我生来就是妖,天都不助我,我又能怎么办??!”
“借口!”单樊迪昂着下巴,对袁冰龙说的话不屑一顾。“那我还生来就是双瞳,能游走于阴阳两界呢,你说我是人是鬼?!而且不论是人是妖,你都为虎作伥,坏事做尽,就别在这当女表子还立牌坊了!”
这番话说的,叫袁冰龙彻底没脾气了。
他抹了把脸站起身来,恢复了面无表情,把自己杂乱的头发打理整齐,语气平静的冲行礼单樊迪道:“攀蓬先生看透世事,我自愧不如。”
单樊迪冷哼一声没说话,旁边的何元秋则目瞪口呆!
这前后表情变换也太快了,亏他刚刚还感觉袁冰龙有点可怜,没想到也是装的!
苦肉计被单樊迪看穿,袁冰龙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道:“两位大师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单樊迪也没二话,直接伸手:“先把因果循环器摘下来,省得一会儿动起手来还费事。”
袁冰龙神情一滞,但也没有犹豫,直接把手腕上一个像手环一样的东西摘下来递给了单樊迪。
单樊迪接过来打量了一下这个手坏,揣进兜里收好。才道:“把事情从头到尾说说吧,还非要我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你?”
“我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从入教开始?”袁冰龙看着单樊迪的脸色,试探了一句,见单樊迪没反对,才开始讲述起自己的事情。
袁冰龙是一百年前入的狐仙教,那个时候他扮演的第二个‘人’出名上了报纸,狐仙教的一位教徒,也是现在教中的一位长老就找到了他,拉他入教。
袁冰龙说:“以前狐仙教不是现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只是几个教徒凑在一起弄的小组织,后来国家搞wen,组织成员更是好几十年都没有在一起聚会过,我还以为这个教派要解散了,没想到几十年前又被人组织起来了。”
何元秋了然的点头,以前大家虽然有组织,但碍于因果报应,都压抑着自己的恶性,不敢胡作非为。但自从有了因果循环器,可以收因果增福泽,这些半妖对自身肯定也放纵了。
单樊迪问:“狐仙教原始成员都是狐狸精吗?还是只有教主是?”
“我加入的时候,狐仙教里就已经有二十多只狐狸精了。”但是对狐仙教的教主,袁冰龙却还是有些避讳,没有直言。
他跟单樊迪道:“我这里有一个故事可以讲给二位听,二位听了这个故事,能绕我一命吗?”
“别试图跟我做交易。你不就是知道自己的弱势才跟我来这一套吗?”之前苦肉计,现在又故作诚恳,还不是因为打不过他们俩。就袁冰龙这样的老油条,能跑早就跑了,还跟他们在这费什么话。
袁冰龙被单樊迪戳破,却也不尴尬,只叹气道:“您总要给我条生路吧!”
单樊迪才不跟他客气,直言说:“你先吧故事讲了,其他的我自由考量。”
“好吧,单副主席的人品我还是信得。我这些年作恶多端,也不求您别的了,让我少受些罪就好。”
袁冰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他跟袁莱不一样,他修行的法门不在打斗上做长,所以肯定不会跟单樊迪对着干的。
他摘下脖子上的项链,那项链样式很简单,就是红绳上面带着一个狼牙。他把狼牙从项链上面摘下来,念了咒,又放进自己嘴里,说话的声音顿时就不一样了。
袁冰龙跟单樊迪道:“这个故事我只是一说,您也只是一听,我不保证故事的真实性。”
单樊迪点点头,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袁冰龙含着狼牙,声音囫囵的开始讲故事:“清朝康熙年间有位太常姓王,他的独生子王元丰是个痴儿,经常被人嬉弄耍笑,王太常夫妇更是为他的婚事伤透了脑筋。一日他们父子出外打猎,元丰误入小妖小翠设下的陷阱,元丰向太常讲起此事,太常忽想起自已年轻时救过一只妖兽,便带元中前去找她,请她帮忙解决元丰的婚姻大事,为报恩,妖兽便将自已的女儿小翠带去王家,下嫁给元丰。成婚后两人感情日渐增长,一日,元丰带小翠去丞相家,小翠无意中听到了蛇妖与丞相密谋当皇妃的事情,为了避免小翠乱讲把事情败露出去,蛇妖答应可以让元丰变聪明。小翠救夫心切,没有想到这是个骗局,听从了蛇妖的话,可没想到醒来后的元丰是聪明了,却也变得暴戾了。元丰参加武状元参试,一举夺魁,又受蛇妖媚惑,开始沉迷于蛇妖的美色,对小翠态度粗暴,伤心的小翠只得离开了他,回归山野。但令她没想到的事,她竟然怀了元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