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所闻听到这话才满意的端起了茶杯,韩平吃了个瘪,倒也不生气,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茅美玲就好像个瞎子一样,根本看不出人群里的机锋,听到茅桥直这话,就知道‘哦哦’,再也没有第二句话了。
反正茅美玲不闹事,其他人就算是做场面也做的来,一时间屋内气氛倒是其乐融融,是单樊迪没预料到的和谐。
单樊迪直到这时才松开了自己攥紧的拳头,反手握住了何元秋搭在他手背上的手。
他刚刚差一点就激情开麦了,还好有浮休在,他才压制住了自己脾气,不至于把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闹得无法收场。
生日宴会
茅美玲的生日宴邀请了很多人,场面铺排的特别大,官方也按照计划,借着送礼的名义,运输了许多人手和武器进来,在布置会场的时候,就偷偷在暗中做好了一切安排。如今万事俱备,只欠狐妖这股东风了。
大概是因为上次在狐妖那里吃过亏,单樊迪心中有些紧张。他绷着脸站在茅美玲和茅桥直身后,默默的听着两个人在前面逢场作戏,假意客套,心思却早就飞远了。他时不时的望向何元秋和陆所闻所在的座位,生怕自己一个错眼,俩人就遭遇到什么暗算。
单樊迪也是在生死之间来回好几趟的人了,说实话,他不怕死。甚至因为他有这双眼睛,从小到大没少和鬼魂阴差打交道,死亡对他来说,和出国发展没什么两样。但是他不怕死,不代表着他不怕别人死。
尤其是何元秋,他本来就经历了跟常人完全不一样的事情,谁又能知道他在死后会不会跟常人一样成为鬼魂阴差?万一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这人世间呢?
这种结果,单樊迪真的想都不敢想一下。
他的情绪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后果,所以他才会这样的紧张,甚至是恐惧。
不过狐妖没有让他们久等,不多时,下面就有人偷偷过来禀报:“白润宁来了。”
因为狐妖藏匿在他们看不见的网络之中,所以现在他们组建的抓捕小组已经完全放弃了科技通讯,所有消息全靠人和人的口口相传。
果然,不出片刻,朱尔旦附身的白润宁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灵魂对人的影响真的很大,白润宁以前是多么的骄矜傲气,不可一世,但如今换了个灵魂,却无端显得这幅帅气的少年脸庞有些畏缩丑陋起来。
朱尔旦耷拉着肩膀走进门,没有注意到身边众人隐晦投向他的视线。他皱着眉头,心里很烦闷。
他真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父母妻子莫名死亡,儿子也稀奇古怪的不见了。他前两日去医院询问,护士说被孩子干爹接走了。这怎么可能嘛!他儿子除了自己这个亲爹,哪里还有第二个爹?!
白家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亲生的父母竟然不给孩子钱花,朱尔旦手里现金早没了,这些日子都靠各种信用软件和网贷勉强度日。他一时间真不明白自己这头换的有什么意思,还把自己那点亲人全折腾没了。
不过今天他收到了上头的消息,说让他来辅助狐仙大人做事,事成之后狐仙大人就会去地府帮忙把他父母的魂魄全部移换到白家父母身上,这样他们一家人可以重新过上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了!
想到这里,朱尔旦又提起了心气儿。
他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来,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脸,正想找周围这些有钱有势的人拉拉关系,却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咦!那不是他儿子吗!
朱尔旦凑近陆所闻,仔细打量着他的脸,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之后。就把视线放在了何元秋身上,犹豫片刻,他凑上前打招呼:“又见面了。”
上次在医院,何元秋跟他说过话,虽然朱尔旦不知道‘白润宁’和何元秋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起码是个熟人,客套两句没问题的,应该不会露出马脚。
何元秋抬头看见他,又低头和陆所闻对视一眼,含笑回了朱尔旦一句:“你也来参加宴会了。”
“嗯嗯。”朱尔旦随口应了,他心无城府,也憋不住事,刚搭上话,他就忍不住直奔主题,询问何元秋:“这孩子是谁啊?”
“就是一个朋友的孩子,”何元秋直言道,“我上次在医院跟你说过的那个。”
“哦。”朱尔旦的眼珠子转了转,看着自己儿子沉默的坐在何元秋旁边吃蛋糕,一副完全不认识的自己的样子,心里不禁又暗暗算计起来。
他现在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经济还困难,就算想办法从何元秋那里把孩子要过来也没法子照顾,还不如等他爸妈转换到白家父母身上再说。
而且自己如今这身价,以后想跟自己发生关系的美女肯定数不清,还会再生很多孩子的。这孩子……算了,就叫他先跟着何元秋吧,反正他们师徒二人都心善,也委屈不了这孩子。
想明白这些,朱尔旦就毫不犹豫的借口离开了,还是抓紧时间交际吧。
陆所闻看着他谄媚的样子,忍不住吐槽感叹:“我以前真是喝昏头了,美酒误事,美酒误事啊!”
何元秋无奈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师父这个毛病改不了,说了也是白说。何况今天还有大事要做,他没心思管这些小事。
宴会里气氛诡异,明面上看起来热闹喧嚣,可是大家心里都藏着事儿,隐约就感觉有一丝的沉重和压抑,就像提起来的靴子,总是在等着它落地。
月上中天,朱尔旦终于动了。
他的手机发出了提示,他解锁查看,随即很快迈步走出了宴会厅。这个信号也让大家清楚的明白过来,行动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