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抒苒有些愣住,她祖父?
她的祖父在从京城辞官回南越的两年后就意外离世了。
听她的父亲说,是中了一种特殊的毒,当地的大夫没有办法医治。她的祖父便痛苦地逝世了。
“我相信叶姑娘也听过你祖父死亡的事情罢,中了一种毒。”南菩提神色沉沉,“那种毒正是来自外邦西夷。”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祖父在京城到底是做什么官的。又是惹上了什么人。”叶抒苒眼眸忽然睁大,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那种毒……让她祖父的身体不断溃烂,就如同是被过山峰咬过一样。
“你祖父是鸿胪寺寺卿,处理着外邦人使者来大梁的事情。边域战争不断,那些外使有来求和的,有来挑事的。还有的与皇城内的某些权贵悄悄合作。”
南菩提说着说着,有些慨叹起来。
“既然如此,他当时为何要辞官回去呢?”叶抒苒秀眉微蹙。
“因为他在调查究竟是谁在同外邦勾结,企图谋权篡位。”南菩提眸色一暗,“这群王八犊子,为了那皇位,竟是连我们族人的江山都想割让。”
“祖父他是最后被人陷害么。”叶抒苒手握拳攥紧。
“嗯,那些家伙藏得很深,便陷害了你祖父。所幸圣上对此事有疑虑,国师对叶大人十分信任,便找了个借口让他辞官归乡。”南菩提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只可惜……在回程的路上他被下了毒。”南菩提说着,“那日我也算出他有弥患之祸。可惜当时我也被谋害,不得不找地方躲藏。之后便是国师大人也遇害了。”
“原来还有这般渊源。”叶抒苒听了都有些难过,忠于家国的人被迫流离甚至遇害,那乱臣贼子仍在朝中。
怪不得南菩提躲在着寿衣铺里,还只有晚上开张。
“早些年,我还流落江南,谢王爷发现了我,给了我些许救济。作为报答,我边留在了他身边辅佐。”南菩提喝了口热茶。
“嗯,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谋害国师的凶者。”叶抒苒说道,那谋害国师的另有其人么?
“井里的尸体被换过。”南菩提摇了摇头,“谢王爷确实将一个人仍入了井中,但那人是一个外使,当日正要刺杀王爷,却被王爷反过来擒住了。”
“啊?莫非是想嫁祸王爷么?”叶抒苒此时是真的诧异了,这……真是出乎她意料。
“或许罢,除此之外那位外使的躯体可能有些问题。”南菩提摇了摇头。
“所以换躯体的不是王爷的人,而是那些同外敌串通的朝臣。”叶抒苒眉头紧锁。
现在知道了她祖父是外邦人和朝内乱臣所杀,便想要为祖父找回公道。
明明祖父都辞官归乡了,那些人还不肯放过他。
“是,所以郑知府便迟迟不肯公布死者的讯息。”南菩提咳了一声,“此事有很多疑点。”
“那我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妆?”叶抒苒心中有些懊悔,当时若是没有……
“非也非也,我也算到了你会去到西荒井,这具躯体是该被发现了。”南菩提摇了摇头,“我只是没有想到阿檀那丫头会同你说那件事情。”
“……”叶抒苒刚刚还怀疑着阿檀出来找她是不是因为受了南菩提的指使。
那阿檀又是什么想法呢?当日她于阿檀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阿檀她是个好苗子,甚至卜算出的东西比我这老头子还要准而多。”南菩提瞥了叶抒苒一眼,“以后你或许可以去问问阿檀。”
叶抒苒则是沉思着,没有应和南菩提。
阿檀与南菩提都是为谢王爷办事,就目前而言是可以信任的。
只是想到阿檀有可能利用着她,心里便犹如有一根刺。
“阿檀是个怎么样的人?”叶抒苒忍不住问。
“阿檀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但她很少交朋友。在江南几年了,一个朋友没交成,她总是很沉默,喜欢一个人待着。”南菩提说道。
这些都与她遇到的阿檀不一样。阿檀对她一直是明媚的、开朗的、依赖的。
“洛春酒楼的事情,是你让阿檀去找掌柜的吗?”叶抒苒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或许这一切都是阿檀在行动。
“什么时候……”南菩提倏然面色一变,也不淡定了,握着茶杯的手抖了抖。
看来……阿檀有自己的行动与想法。可是为什么要带着她去知道那国师是怎么死的?
“所以你知道了大部分的事情了?”南菩提脸色几变。
“嗯,确实是。阿檀借着你的名号,让掌柜的给我们看了卷宗。”叶抒苒说道,说完后打量着南菩提的脸色。
“她竟然……”这回到南菩提眉头紧锁了,似乎是不可置信。
“这算是要拉我入局吗?”叶抒苒想起之前她应该不算入局,从看卷宗的那一刻,她就入局了。
随后知道的关于她祖父的一切。阿檀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那丫头!”南菩提有些冒汗,他竟是算不出来那丫头的事情。
“嗯……”阿檀应该不是一般人,叶抒苒嗅了嗅这里香炉的味道,和阿檀身上的香气不同。
说明阿檀在那时候已经说谎了。
这个香气从她身上发出的,似乎来自骨头深处一般。说不定是阿檀身份的关键。
那南菩提知道这件事么?可他一个男的,怎么会去嗅阿檀身上的气息呢,那不成变态了么。
但谢王爷……说不定会知道。叶抒苒脑海里回忆起,谢王爷同阿檀总是亲昵,谢王爷应当闻到过她身上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