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踩了尾巴的宁德帝终于露出了不耐烦的样子。
“圣上没资格讨论我的父母!”
“大胆!”宁德帝身边的太监尖着嗓子厉声厉色。
父母一直是聂欢的逆鳞,碰不得也说不得!无论是谁!
聂欢不为所动,只是脸上再没有了刚才勉强的和颜悦色。既然已经注定保不住米行,也委实不需要与皇上闹翻了……
“罢了,献王,聂将军我不提,那你可有为你府上上下的几十口着想?!”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聂欢对宁德帝的卑鄙,不择手段感到愤懑不耻。
可他说到就能做到!
“……如若献王对米行实在不舍,那便依旧在米行管理也不是不可!只是,在大兴国有需要时献王知道应该如何做的!”
宁德帝一副高高在上,无论如何都要做出选择的淡定让聂欢突然就释怀。
“……臣不敢。……臣愿听从安排,做一个悠闲自在的闲散王爷。米行,就当是臣对皇上表示的决心吧。”
聂欢起身不慌不乱得跪了下来,俯行礼,低垂下的脸没人能看得见那隐忍阴郁的表情……
至于是什么决心,聂欢不想说更不能说——那是被隐藏在心里最深处最隐秘的角落的秘密计划……
“献王,身为臣子,就应该有作为臣子该有的觉悟……不要心存不该有的妄想。”望着退下的聂欢瘦削的背影,宁德帝冰冷的话像是萃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戳向俯称臣的人,话里明显意有所指。
出了朝阳殿,聂欢整个人都像是松了劲的皮绳,紧绷的弦一松便“砰”的变回原来的样子,再不能支愣起来了。
宋羽看着走路都踉踉跄跄明显不稳的聂欢,心里已经猜到定是谈的不愉快!
“我们回府。”聂欢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的说了这句话一路无语。
父亲就是为了这样的皇帝付出了致命的忠诚?!就是为了这样的人连家人名节甚至是性命都不要?!
真的值吗?!
怎么看都是不值得啊?!
就为了这样的人豁出了一切吗?!
是所谓的男人的忠诚,还是母子二人在他聂青阳的眼里比不上家国大义!就算这个国家腐朽的已经堆不起任何坚强壁垒,也不能错失了那颗他真心?!
不出意外的,回到王府,聂欢又病了一场,现在茶楼说书人嘴里说的都是同性的王爷,谁与之相交都要三思而后行。
这样茶余饭后的谈资,聂欢不与理会,却越来越没法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