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娇瞪着她,冷冷道:“郡主污蔑的是我勾引姐夫,让我发誓的却是有没有旧情,我为什么要发誓?
“我可以承认,我与昭王确实有过旧情,可是我们早就断绝来往了,郡主搞清楚,由始至终,我从未勾引过他!我躲都来不及,都躲到千里之外来!
“即使是现在,我已经多次表明要跟他一刀两断,是他要跟我纠缠不清!我把那块玉佩还给他,他又塞进我手里,我只能转送给他的未婚妻,这不是合情合理么?
“我一直为郡主考虑,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郡主倒好,只想着如何设计坑害我,现在还当着这么多人血口喷人。
“郡主有本事在这里质问我为什么勾引姐夫,为什么跟姐夫纠缠不清,倒不如多花点心思管好你的未婚夫,让他别再来纠缠我!我慕含娇问心无愧,还劳烦郡主今后别再故意刁难,不然我只会如数奉还!”
一番滔滔不绝的训斥之后,慕含娇拉着阿桃转身就走,就这么渐渐远去。
留下元锦捂着被打肿的脸站在原地,当时又气恼又委屈,鼻子一酸都哭了出来。
碧莲看着元锦样子,指责一旁的丫环婆子,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完了搀扶着元锦就走,路上还安慰:“郡主,别哭了……”
元锦今日被那个慕含娇打了,当然是立马拿着肿着的脸去找父兄做主。
元辰知道妹妹被打,本来还想找慕含娇拿说法,结果慕含娇主动来找他,拿出了跟魏浟的断绝信扔到面前,作证他们早就断绝了,要元辰必须出面澄清此事,说是:“郡主这么出言污蔑,毁了含娇的名声事小,毁了昭王殿下的清誉谁担待得起!”
昭王还在府上呢,就公然闹出这种事情,等同于元锦自己往未婚夫身上泼脏水。
元辰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当下也是恼羞成怒,打算把元锦明日就送到渔阳去,叫婶婶好好管教管教,学学规矩。
至于魏浟,他出面只会让事情更麻烦,所以只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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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高意如也来找了慕含娇,便是询问今日慕含娇跟元锦起了争执,互相抽了嘴巴子的事情,说是好歹元锦也是郡主,身份高贵,不管什么缘由,打了人家也该先去道歉。
慕含娇低着头,道:“道歉是不会去道歉的……女儿知道动手不对,可是也不能任由她打我,还骂我们母女狐狸精,甚至打算断了阿桃的手脚!”
高意如皱眉:“还不是因为你上回断了她丫环的手脚,种下祸根!”
慕含娇冷哼:“她那个丫环口出狂言,那种话谋逆之言都敢说,就是打死她也不为过,阿桃做错了什么吗?我一直想着忍让她,不跟她争,是她如此咄咄逼人,今日的事也不是头一回了……前日我们去映月湖,她就往我身上泼汤,差点烫伤了我,当时她也没道歉,我今日以牙还牙,难道不应该么!楚王若是怪罪,我也无话可说,任由处罚就是。”
高意如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元锦不仅给慕含娇身上泼了汤,而且趁着她换衣裳偷走了她的衣服,随后带着人闯进去,想毁人家姑娘清白,不但如此,慕含娇那日骑的马还莫名发狂,不像是巧合。
慕含娇不想给娘亲说让她担心,所以一直让人隐瞒着。
给高意如也惹恼了,晚上就气得把元曜踹下了床,扔了个枕头在他脸上,一通臭骂。
“你欺负我也就罢了,你那个女儿这么欺负我女儿,连一声道歉都没有,反而要娇娇去给她道歉,这是什么道理?你还承诺会好生对待我们母女,承诺对娇娇视如己出,这就是你兑现的承诺,让你女儿骑在我女儿头上欺负!”
元曜也很头疼,今日元锦肿着个脸来找他哭诉之后,他查了查,自然也知道元锦没干什么好事。
元锦那个性子,闹成这样让她道歉是不可能的,也只有照元辰的办法送去渔阳,毕竟还要去忙着打仗,哪有心思管他们这些姑娘家的琐事,干脆利落的把两人分开最好。
元曜抱着个软枕,可怜巴巴的站在床边,好声好气道:“阿如你别生气,我知道是阿锦不对,明日我走了之后,也让阿锦先去渔阳住一阵子,定会让人好好惩罚她,她会吃到教训的。”
高意如正在气头上,拿被子捂住头,倒头就睡,不想理会人。
元曜爬上床去,高意如突然就坐起来,一把将他推走,道:“我是不能罚你女儿,只能罚你今日不许碰我!”
“……”元曜皱眉,“我明日要走了,阿如你别这么狠心行么……”
高意如轻哼一声:“找你的阿莞去,反正没有我还有替身。”
元曜皱着眉……琢磨着,实在不知道要不要把那个秦莞送走了,说送走,她骂他无情无义,不送走吧,又日常拿出来刺痛他。
想了想,元曜道:“你这么想把我往她房里送,我现在去,行了吧。”
说完,元曜就窸窸窣窣穿上衣裳,开门离去。
高意如一直背身对着,直到听见他走了,彻底没了动静,这才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身边空荡荡的位置,一切都安静得可怕,仿佛没有一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