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上沾满了泥,身上,也被泥土弄得脏兮兮的,尤其是身后的一大片泥,表明她曾经摔倒过。
“呀!”方雅差点从位置上弹跳起来,只见洛映水再一次摔倒在地,两筐泥一起翻倒,她没有马上去扶泥,而是痛苦地捂捂肚子。
“她看起来好虚弱,为什么要干这种活?”方雅十分不解。
“她是洛映水,她怀孕了,快七个月了,是南宫寒野的,该死的他却一无所知。”听着曲承业的解说,方雅的嘴巴越张越大,不可置信地连连出惊叹。
“怎么可能?”她所认识的南宫寒野精明老到,无所不能,怎么会连一个女人怀了自己的骨肉都不知道?
哦,不行。洛映水看起来相当痛苦,她迅打开车门,朝那个方向跑去。
“你还好吗?”
洛映水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她一次只能挑那些汉子的三分之一,十几担,来回三公里的路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时才可以完成任务。
又跌一跤,她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摔跤了,腹部开始隐隐地痛,她承受不住了。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亲切的问候,洛映水抬起虚汗淋漓的小脸,看到一张职业化的女人的俊脸。
“我?”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认识这位美女,只茫然地看看她扶在自己身上的手。“哦,谢谢。”她的声音虚弱极了,若不是必要,她真的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在方雅的帮助下,她总算站了起来,而此时,后面监工的佣人已经到达。
“我说洛小姐,你快点吧,你不能完成任务,我也会受罚的呀,那老祖宗惹不起呀,你就行行好,快点挑吧。”
洛映水认命地去捡地上翻倒的筐,方雅实在看不过去,拦下了她。
“是谁,怎么会这样呀,她一女孩子,身体虚成这样,怎么可以干这么重的活?”
“我也没办法呀,安小姐吩咐了的,连红姐都不敢吭声,我能怎么样?”佣人显然是同情她的,但最终还是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不行,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方雅看到了她缠着纱布的手,上面沾满了泥土,而点点鲜血正从泥中沁出。
强行拉住洛映水,却被她无力地挣开。
“我……没事,谢谢。”她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却胜过最为悲切的哭!方雅忍不住在她臂上一拍。“你呀,这时候了还……”
洛映水吃痛地缩回手,方雅才看到她簌簌抖的肩,还有肩下无力垂下的臂膀。
“看来,你受了不少伤。”她拉过洛映水的手,强行拉起袖子,上面划着数条长长的红痕。“天啦,怎么回事?”她再度惊叫。
“没……事,不小心……划的。”洛映水倔强地收回手,不想过多地将伤口展现。后山的小路并不那么好走,她每一次摔倒都会增添的伤情。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她不得不更多地用手护住腹部,这也增加了她受伤的频次。
“我说这位小姐,你就别管闲事啦,洛小姐还要做事呢,做不完我会被安小姐打死的。”佣人为难地对方雅曲腰,对于严厉的安妮,显然相当地害怕。
“雅儿,看到了吗?快联系南宫寒野吧,不要让无辜的人再受伤害!”电话那头,曲承业在催促,没有挂断电话,刚刚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我……”方雅为难地停在那里,洛映水已经收拾好地上的泥土,挑起担子继续艰难行进。
“我也没有总裁的联系方式,他和血炎一起离开的,处理的是绝机密的事情,他除了将公司日常事务分派给我外,没有留下任何话语。机票也是血炎订的,所以,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安妮十分享受地坐在园子里,和自己的姐妹们打着电话,不忘炫耀近期来的完美生活。她伸出长长的纤指对着光线照了又照,连说话的声音都甜了几份。
“你就是安妮?”方雅站在安妮面前,未等她打完电话,指着她问。
安妮的笑脸迅阴了下来,她对着电话那头道:“有事,挂了。”便皱眉看向方雅。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我是方雅,总裁的秘书,难道不可以进来吗?”
“你?”安妮的语气里透着疑惑,她坐直身子,打量起方雅来。“有事吗?野不在家。”
方雅的神色告诉她,这个人不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她懒懒地挥挥手,示意方雅快点离开。
“我找你。”方雅直接坐到她的对面,也打量了一番她,才道,“我以为能做出那种事的人必定是青面獠牙的魔鬼,没想到竟然是个人模狗样的女人,你对洛映水做出那种事,不太狠了点儿吗?”
“我狠不狠关你什么事!”安妮受了极大的污辱般,一张脸气得泛起青紫,她指着方雅大喊,连同茶几上的茶杯一起扫落。
“我就要整死她,怎么啦?我这个女主人做这点儿事还要向你这个秘书汇报吗?”
安妮嚣张地指向方雅,按下警铃叫来保安。“把她给我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