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只要不想被大势撇下就得尽快向陛下展现自己的价值,否则等天下大定,谁晓得会不会有人检举勋贵们的不法之事?
只是。。。。。。。。。。。
“你让我说什么?”
“公爷,您也是从龙旧臣,如何不能为我等争取个机会?”
“机会?鞑子渡江时机会不就在眼前?”
话音入耳,宁城侯的面色立时就变得一片涨红,显然是听懂了朱国弼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待他将要再说些什么,对方的话音却又传了过来。
“莫想这些了,陛下自打退多铎之后走的便是精兵路线,哪有多余的兵让你去糟蹋?”
朱国弼的话自没有半点错处。
莫看明军一路从东打到西又从南打到北,但除了宿卫五军的十多万人马之外,真正得用的其实也就寥寥数万而已。
李成栋万余骑军,装备整齐的仅有两千;胡茂祯两万步骑,参加了战斗的也就五千。
再似李过、杨展,郝摇旗、刘文秀,这些人的队伍要么才经整编人数大减,要么就得驻守一方不可轻动,如此情形之下又怎可能分出人马交给勋贵们带领?
按着常理来说,朱国弼既然把话都说到了这般份上,那宁城侯自也该识趣退走,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竟在听到这般毫不留情的言语之后还赖在原地。
“公爷误会了,我等怎不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一面说着,宁城侯便朝朱国弼抱了一拳,待其略感惊讶之时,他才又笑着说道:“世人皆以为陛下所长乃是战阵,我等却觉得陛下政略绝不逊于带兵打仗。”
在我这里拍他的马屁有个甚用?
话音入耳,朱国弼心中立时便生出了些不耐,可他这里还没做出什么反应,那宁城侯的声音却又传了过来。
“海贸集团、屯垦集团,这些事情看似随手施为,但都钉在了关键紧要之处,恰好这几日陛下又打算把织造局改成轻工集团,所以我们便想着能不能往工厂里入上些股份。”
“工厂?”
“正是。”
“嘿,你倒也打得一手好算盘,却没想过心是不是太大了点。”
朱国弼不是个只晓得耍心眼的,这么长的时间如何不明白那些集团的作用。
海贸集团是拉拢江浙闽粤四地士绅的,如此才能一刀接着一刀却不曾闹出太大事端;
屯垦集团是借安置流民弱卒的名义掌控土地的,如此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牢牢控制住新附之地;
至于那轻工集团。。。。。。。。
朱国弼暂时还没想明白用处何在,但按他对陛下的了解,无论如何也不会仅是为了挣些银钱所设,否则织造局便产不得丝绸布匹了?
随着心念的转动,他看向宁城侯的目光里终带上了些鄙夷。
在他看来,皇帝小儿每番作为总会在明面之下还带着其他目的,事到如今勋贵已没了半点价值,那心思深沉的家伙怎会允许旁人将手伸到心头肉上?
“陛下不缺钱,凭你们就别打这算盘了。”
在自己的话语之后又追了一句解释,朱国弼便转过头将视线投到了颇为热闹的广场上。
此时那帮子新晋武将还在不断闹腾,文官们也在各席之间穿梭不定,除了战战兢兢的宗室王爷们之外也就他们这些勋贵表现颇为拘束。
见此情形,他便寻思着该不该出去敬上几圈酒,省的让有心人抓着把柄,可他这里还未定好心策,宁城侯的声音竟又传了过来。
“陛下缺钱啊!”
顺着声音看去,朱国弼便见对方正紧紧盯着自己,显然已有了些失心疯的迹象。
此时他也没了耐心与其纠缠,待于心中整理了一下措辞便怼了过去。
“刨去朝廷的各项开支和大军所需,陛下手中当也有七八十万两的结余,若再算上那屯垦、海贸,多出来二三百万也不在话下,你跟我说陛下缺银子?莫不是觉得本公年老昏聩了?”
话说到最后,朱国弼都已将爵位搬了出来,但凡有些眼力的都能看出这是动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