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淡淡开口，像一把利刃般割裂一切。
“姜初棠，她和赵城不一样，所以你应该要受到惩罚。”
从他嘴里再次听到这样的话，姜初棠不意外，却也很疼。
她蜷了蜷手指，无声地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不是她和赵城不一样，是她和我不一样，她是圣洁高尚的，是你的女人，我什么都不是，所以我不该和宋宛秋争，不该反抗，不该辩解，我应该低头认命，应该双手奉上，应该承认错，对吗？”
“小叔，那你想过我这样做了以后的结果吗？”
“你们就会放过我吗？”
“所以我该怎么做？去死吗？”
姜初棠字字诛心，说完自己却笑了。
她对着路戚举起自己受伤的手，晃了晃道：“还差几毫米就会切断神经，小叔很失落吧？只要我手废了，那你的宋宛秋就是学校唯一参加比赛的代表，那么网上的舆论就会变成我恶意诽谤，自作自受，老爷子就能抓住这一点将我除掉，而你的宛秋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女神。”
“你们从来不在乎我说什么，也不在乎我做什么，你们只在乎你们想得到的结果。”
“又何必假惺惺在这里说什么惩罚？”
“赵城私下害过的人少吗？他不该受到惩罚吗？你却逼我和解，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叫我受罚？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因为宋宛秋受委屈了！”
姜初棠猩红着双眸，直直地盯着路戚。
路戚不动，也不说话，冷得像是毫不相干的人。
突然，姜初棠就觉得倦了。
“你走吧，好好照顾你的宛秋。我们本来就毫无瓜葛。”
路戚墨眸垂了下，神色半明半暗，似乎流转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但不过一瞬，又变得冷鸷危险。
“说完了？既然不低头，那就好好在这里反思。”
说罢，他淡漠地整理着西服起身。
姜初棠被眼前高大的黑影笼罩，看不到一丝光明，她抬眸盯着路戚，眼眶里早已潮水翻滚。
路戚侧着身，喉头滚了滚，毫不迟疑地走了。
看着关上的门，姜初棠立即仰起头，可还是无法克制眼泪落下。
原来不管她怎么选择，以后的路都很难。
……
路戚走到了警局外，点了支烟，看着远处的天默默抽着。
刚才还晴朗的天气，不知何时风起云涌。
陈瑾跟上，低声道：“跟的人走了。”
路戚眯着眸嗯了一声。
陈瑾继续道：“三爷，为什么不……”
路戚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陈瑾立即闭上了嘴。
掐了烟，路戚上车：“开车。”
……
姜初棠呆坐许久，直到门再次被推开。
女警带着善意进来：“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给你带了一份饭，你先吃吧。你还受着伤。”
姜初棠松了口气：“谢谢。”
女警坐在对面，若有所思道：“那个男人，你真的不认识吗？或者说有没有在哪儿见过，觉得面熟？”
姜初棠知道她的意思，想问出点有用信息。
姜初棠吃了两口东西，摇头道：“完全不认识，也没有见过。”
“可他知道你很多信息，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你，所以你得想点有用的东西出来。或者说，你得说点对你有利的事情。”女警问道。
她的话让姜初棠静下心来回想这件事。
“他说是我主动联系他的，他给证据了？”
“给了，你们在网上有交流，你的账号。”
听上去，这手段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