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既白两把钢刀应声而出。
手中钢刀猛向楼七猛地劈去,楼七抽剑迎战。
铮、锵、琅、铛的刀剑相击声激荡在庙里。
沈让尘捏开余晚之的下巴,将药塞入口中,又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自觉吞咽。
既白和楼七正在酣战,庙里刀剑之气横飞,卷得火苗乱晃,火星四溅。
沈让尘侧头,“出去打!”
“是!”既白架住楼七的剑,还得空回了一声。
两人从屋内打到屋外,带雪的朔风从大门扑进来,火苗倒向一边。
沈让尘:“关门。”
川连蹑过去关上了门,听沈让尘说了声“水”,又去到沈让尘之前坐的地方把地上的水囊取了过来。
沈让尘托着余晚之喂了两口,一半进了她口中,一半又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流到了他托着她下巴的手指上。
他扶着她靠回墙上,刚一松手,她人就斜了过来,一下撞在了他的胸膛。
沈让尘愣了一下,那次没来得及抓住的微妙情绪再次卷土重来,这次似乎更加明显,竟让他眸中生出了几分惘然。
这样陌生的情绪,他竟一时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
她这样半靠在他怀里,沈让尘才真切感觉到她到底有多瘦。
汴京以瘦为美,讲究“弱柳扶风”,但不该是这么个瘦法,肩胛骨凸起,都有些硌人了。
余晚之疯傻后被养在庄子上这事沈让尘一直知道,但他此刻在想,究竟是怎样的“不仔细”,才能把一个好好的人养成这样。
余老夫人不管她吗?她母亲不管吗?余崇光和余锦安也不管吗?偌大的余府,就找不出个会养姑娘的人?
外面两人打得乒乒乓乓,打斗声间或夹杂着说话的声音。
既白:“坏女人!我对你手下留情,你居然对我下死手!看我今日不打服了你!”
沈让尘侧头看向川连,“你跟她多久了?”
川连谨慎回话,“小姐从庄子上回来后,我才跟的。”
沈让尘靠墙坐下,她的身体又靠过来几分。
他抬手想将她推开,不知怎么又改变了主意,手慢慢垂了下来,轻轻搭在了她的手臂上,连他自己也不知这举动是因为什么。
川连看着两人的动作欲言又止,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敢。
“下人待她很不好?”沈让尘问。
川连想了想,这应该也不是什么不能提的事,于是说:“很不好。”
“说是小姐,在庄子上过得还不如丫鬟呢,府上拨的银子都进了丫鬟腰包,吃得和下人一般,要是不听话,就得饿着肚子,您别瞧小姐白,都是在屋子里被关出来的。”
沈让尘目色凉凉,“为何关她?担心她出去疯?”
“这倒不是。”川连下意识回话,回完又犹豫了,“是……是……”
顺袋:古代一种挂在腰带上盛放物品的小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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