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沁乐得清静,一日三餐顿顿不落。
但心底终究还是挂念父母。
被徐言渊的手下掳走之后,就再未见过秋父秋母,想来两位老人定是忧心忡忡。
这晚,温沁托了宫女给段懿传话,让他知会她父母亲一声,她一切安好。
宫女没多久就回来了,温沁还疑,青容殿到议事殿往返也要半个时辰,怎的这么快就回来。
话还没问出口,一道金黄色衣角紧接着踏进青容殿。
是段懿。
见到温沁,段懿心中烦躁顿消。
但他沉着声问:“你有话要和我说?”
温沁是不愿跟段懿多言语一个字的,可想起父母亲,她还是开口:“徐言渊一月前将我从府上掳走,想来家中父母担忧。”
“可否请皇上替小女子知会一声,报个平安。”
小女子。
她不再自称属下,或者温沁。
时时刻刻提醒他,她不要再做他的温沁。
段懿的心情又不愉悦了。
他冷着脸,声音好似三寒天的雪:“是谁告诉你,你的身世的?”
温沁的眼前一闪而过秦刹的面孔,但她自然不会出卖伙伴,只说:“皇上莫要觉得这天下人都痴傻好骗。”
段懿气极反笑:“这天下人都不痴傻,唯独我痴傻,才叫你骗了,假死药味道如何?”
“自然是味美甘甜,如同清泉。”温沁年到十七才长出反骨,处处都要与段懿作对。
她假死骗他,他未曾罚她,倒叫她生出些许叛逆来。
她便是故意为之,若是段懿气急,杀了她一了百了,若是段懿一再忍让,温沁倒要多看看他的心思如何。
“温沁!”段懿蹙眉。
十二年服从,一朝违逆。
可他看着她,终究是再未多说一个字,挥袖离开了青容殿。
瞧着段懿的背影,温沁心中五味杂陈。
若是从前,他定开口便罚,杖刑,鞭打,服毒,这每一样温沁都受过。
段懿啊段懿,我于你心中,到底是何等存在?